赵明玉在客厅里守了一夜,坐立难安,直到梁思思回来,“思思,你去哪了,你不是在守着文修吗?”
“放心吧,不会伤到你儿子的。”
“思思!”
梁思思的面色苍白的可怕,赵明玉有些担心,“你,把文修怎么了?”
她知道那些菜会让对一个成年男人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等着做奶奶吧。”梁思思迈着疲惫的步伐上楼了。
邵文修睡的并不好,迷迷糊糊的能感觉到有人在旁边,当醒来后看到自己还是睡前的样子,微微的松一口气。
邵启铭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却遍访名医也查不出病因,咳嗽倒是止了,食欲开始变得很差,吃一点东西就难受的想吐。
他感觉自己快不行了。
赵明玉每天变着法子的给他煲汤,做各种营养餐。也许人只有在病入膏肓,最困难无助的时候才能够认识到别人的好。
当又一次赵明玉将熬了一天的汤端给他的时候,邵启铭的神色终于不像以前那么冷冰冰了。他撑起已经虚弱的身体。
“明玉,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赵明玉牵起嘴角,露出一个欣慰的笑。
“有什么辛苦的,少年夫妻老来伴,只要你不再怪我,不再赶我走就好了。”
邵启铭的神色有些复杂,“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还年轻,完全可以再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幸福的度过余生,而我,行将朽木,时日无多了。”
“能跟你在一起就是我的幸福。好了,汤凉了,先喝了再说吧。”赵明玉拿起汤碗,一勺一勺小心的喂进邵启铭的嘴里。
她的眉头轻蹙着,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邵启铭没喝几口便哇的全吐出来了。
他摇摇头,“算了,还是别喝了。”
“不吃东西怎么行呢?你的身体会撑不住的。”赵明玉着急的拿水给他漱口,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着。
邵启铭摆摆手,正想说句不要紧,话还没有说完便昏了过去。
“启铭,启铭!”赵明玉撕心裂肺的喊着,邵文修闻声而来,看到父亲已经昏迷。
他抱起邵启铭,这才发现一八几的大个子,竟然瘦如鸿羽,轻轻的就抱起来了。
“文修,快送你爸去医院。”
赵明玉泪流满面,推着邵文修往外跑着。
梁思思跟在后面,挽住了赵明玉,神情复杂的看着她。赵明玉伤心欲绝,不似作伪。
“你是后悔了吗?”梁思思阴阳怪气的问道,赵明玉一怔,泪如雨下,“我不知道,我以为恨他入骨,可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又心痛的快死,思思,我们是不是错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是错了,您也回不了头了?”
赵明玉号陶痛哭着,梁思思架起她赶上邵文修的车。
然车开到一半,路却堵的死死的,前方似乎发生了事故,有救护车与警车在响。赵明玉忧心如焚,“文修,怎么办,怎么办,快救救你爸,快救救他啊!”
邵文修看着望不到头的车队,“我先赶到前面去看看能不能拦到车,你们等路通了再赶过来。”
说着,他背起邵启铭往前跑着。到了事故地点,却被警线拦住了前路。
前面发生了重大交通事故,好辆车歪歪斜斜的停在马路上,还有一车宝马撞上了人行道,马路牙上也挤满了围观的人。邵文修背着个人根本没法法挤过人群。
他急切的大喊:“让一让,有病人!”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者,往他这里瞄了几眼,作势挪了挪,终究挪不出通道来让他过。邵文修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最终将视线投向了警界线,只有穿过警界线才能顺利的通过事故地点。
他将邵启铭往背上掂了掂。
长腿就要跨过警界线,耳边突然响起刺耳的口哨声。
一个身高腿长的女警上前,拦住了他。
“请不要越过警界线,影响警方办案!”
声音有些耳熟,邵文修抬起头,眸光一滞:“是你!”
女警却面不改色,公式话的语气说:“请配合警方工作,退到警界线以外。”
邵文修紧忙道:“是我,你忘了吗?那天晚上我们……”
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们之间的关系,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女警见他没有越线的动作,便转身背对着他。
“对不起,那天晚上,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今天能不能请你通融一下,我爸爸昏倒了,可是现在整条路都堵上了,能不能麻烦你让我过去,我沿着边缘走,绝不影响警方的工作。”
女警像没听到一样,挺拔如松,纹丝未动。
邵文修有些泄气,可是感觉到后背的邵启铭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又不得不再次硬起头皮,“警察也是为了保护公民安全的,现在我爸爸得了重病,如果不能及时救治,随时会有生命危险,难道当警察的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公民受病痛折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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