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三宗会晤时,江白曾与魏锻乔切磋过一次,最终不敌落败。当时梁梓勋初来乍到,万万不敢出手以免泄露来历,对二人的比试心有向往亦只能忍住。如今有机会,梁梓勋有惊喜但更觉奇怪,只是想到江白素来只求痛快的行事风格,才勉强算找了个理由。
可还是不对劲,江白虽放荡不羁,却不会做亏本的事,想他小北森时利用比武台开赌局就知晓了,他很精明。江白以一本《无畏》换得三宗大比资格,尽管除了梁梓勋外没人知道这本手印的价值,可所有人都知道能被清和宫看上的东西不可能平凡。江白若是一直比下去,就算敌不过梁梓勋魏锻乔这两个开挂的,对上手段奇诡的舒雁也未必会胜,但对其他人的赢面很大,拿个前十,得到奖励的天才地宝却不难。
放弃举手可得的好处,偏偏甘愿认输也要挑战梁梓勋,实在让人想不透。若是太想与梁梓勋切磋,只要赢得足够多,比赛后期碰上的几率很大,何必呢的。再者,几天前江白还不想让梁梓勋和魏锻乔参加的大比,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
梁梓勋心中衡量半天也没想到江白的目的,只好顺着江白的话往下说:“承蒙江兄这样看重,必不敢有半点保留。”
江白玩笑道:“我倒是更希望阁下手下留情啊。”
一句玩笑话使气氛活跃起来,魏锻乔也顺着说了几句,其他人脸上意味不明的神色终于褪下,只是免不了偷偷打量江白和梁梓勋。
视线最露骨的还数大胡子乔冲,他不止光明正大地看两个当事人,还偷瞄了魏锻乔两眼,紧接着露出了一个十分猥琐的笑容。旁人注意到他的表情,顿时各有猜测。
梁梓勋深深地觉得当初让乔冲跟他赌二十万两银子实在不是个好主意,赌两千万两银子让他赔掉裤子才好。魏锻乔则不咸不淡地看了乔冲一眼,露出一个说不上和善的微笑。
因为觉得现场围观到了“私密”八卦,众人很快找借口离开了。只剩下舒雁和几个没有比赛的三宗弟子还在身边。
舒雁抬手掩嘴轻咳一声才对魏锻乔说:“看到那个穿着灰衫的小宗弟子没有?”
魏锻乔顺着舒雁的视线看过去,果然见到一个昂着头与人说话的年轻人,身周气势很盛,却略有浮躁,心中已有猜测,却给面子地问:“看到了,如何?”
这次不等舒雁开口,一边的齐冯低声愤懑地说:“二位师兄回来前,他的师父一直的挑衅我三宗,大有舍他其谁的意思。他就是魏师兄下午的对手,魏师兄一定要给他个教训。”
梁梓勋高冷地说:“不足为惧。”
魏锻乔失笑:“梓勋说的是。不过是一个用丹药和秘法堆成的稳固期修炼者,有何资格挑衅?”
“眼界不行。”舒雁很不给面子地说,“自觉真气足了不起。”
这倒是真的,那年轻人的真气比起舒雁也落后不了多少,甚至只比江白差了一线,不过舒雁基础牢,阵法方面的天赋也极为突出,怕是一只手就能收拾了他。
这样的人实在不能吸引魏锻乔的兴趣,真与他认真切磋都怕别人骂他欺负人。若不是他和梁梓勋代表着清和宫和玉剑门的门派,他们也不会执意参加大比。
魏锻乔摇了摇头:“就算我胜了,他也不会服气,还要靠你们才能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一直没插上话的苗仁赶快抓紧机会说:“这个交给我,他下一场的对手是我,我一定让他无话可说!”
苗仁努力地表现完自己,发现他大师兄根本没理他,盯着一个方向走神,不由郁闷,跟着看过去,正看到沐水柳。
时隔几年才再次见到沐水柳的梁梓勋正在看她。前两日见到就有感觉,但那时候周围人多,梁梓勋也不像初来时那样关注沐水柳,没有仔细打量,这下沐水柳站在不疏不密的人群里,鹤立鸡群,立刻就显出气质独特。
却与以往天真烂漫的活泼不同了。
沐水柳黯淡了。
不再那么张扬,也不再那么明媚,好像……长大了,只有眉间的骄傲还能看出当初那个小姑娘的痕迹。她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看到三宗弟子获胜会露出一点笑容,却不大与其他人交谈。
苗仁似乎明白了梁梓勋的意思,叹了口气,打发走齐冯等几个更小的弟子,低声说:“据说,水柳师妹曾去求过孟宫主,大约是因为乐师弟的事。”
只是看乐温臣的样子就知道,沐水柳没能成功。
梁梓勋不在,苗仁接手一些宗内事务,知道点□□实属正常。梁梓勋听了他的话微微点头,然后就像苗仁赶走齐冯等人一样赶走了他。
苗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