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让周围的人们把棺盖盖上,用三寸丁一下一下地敲实,钉死,然后涂上红色的漆皮,贴上字符与冥币,在自己脚下的棺底点上糯米煤油灯,然后我安静地躺在里面听外面人们沉闷而肝肠寸断悲痛欲绝的哭丧,自己则心安理得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出殡,等待着听到棺盖上沙沙的泥土掩埋声,听到祷告声,然后世界全部被隔离,我的四周都是黑黝黝的泥土,我被深深地埋葬在这片黑黝黝的泥土下,感受冰冷,感受阴寒,感受孤单与自由,直到活生生窒息,然后一切,才永恒地静穆了……
“灵灵,灵灵……”
有人在推我的肩膀。
我像是从万丈深渊里突然被拽了上来。一个激灵,我浑身颤动了一下,太阳穴仍然很痛,我慌乱地看着周围,大口的呼吸。刚才的一切,全部都消失了,棺材仍旧是死气沉沉的棺材,周围亲属们依旧披麻戴孝跪在灵柩前呼天抢地地哭喊,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推我的人,是老方。
“灵灵,你怎么回事?”老方关心地问。
太特么邪门了!我咽了一下发干的喉咙:“好奇怪,这里有极其沉重的邪气!我刚才像是走火入魔了。”
老方一听,吃惊不已:“我说你用送殡的伞来撑在头上肯定出问题吧,现在不假,已经验证了。”
我不禁问道:“那把伞呢?”
“已经放在棺木上了,上面有很多黑伞。都是关系很特殊的亲朋好友才能把黑伞叠放在棺材上面的。明天就用这些黑伞送行。”
“呃,老方,你不是说两天后么,怎么又变成明天了?”
“刚才入殓师说了,算出两天后的时辰是冲煞,虽然两天后出殡可以,但是很冒险,所以改为明天。”
“明天什么时候。”
“中午十一点半。”
“那我……”
“你也别急着回去了,在这里守灵一夜,明天跟队伍一起出殡吧。反正都赶上这节骨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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