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捏着鼻子进了屋子,循着臭味,撇开厨房的挂帘,看到一个女人正在厨房灶上搅动锅勺,大锅里咕噜噜的,汤汁很浓,能看得出是在炖鱼。
克拉玛说里面的女人是他的老婆之一。这女的长得真是普通,剪了短发就跟男的面相轮廓一样,平时干多了农活的缘故,手臂和小腿都很粗壮。
我问克拉玛:“你们这是在鱼汤里放了什么?”
克拉玛面不改色,他好像对这种刺鼻的味道司空见惯,还使劲抽了一下鼻子:“啊,这是放了臭鱼粉,很香的嘛!”
臭鱼粉?!
这家伙还说好香?
或许臭豆腐我能吃得惯,这臭鱼粉绝对是臭中之臭!你要是冷不丁深吸一鼻子气,能熏得你浑身发抖。你身体的所有器官都在排斥和抵抗这种臭味。
厨房里,就只有克拉玛的媳妇在折腾,我们都熏得受不了,大伙都跑出了院子,留下克拉也进入厨房熏陶。这家伙还把厨房的帘子遮挡得严严实实的,生怕熏得不够呛似的。大口大口地吸,引以为享受。
半晌,味道散得差不多,又闻到了其他菜肴的味道,相信这道鲱鱼已经上盘。我觉得就克拉玛一个人弄菜太久,自己也打算进厨房帮忙。
此时克拉玛看到我进来,指着反扣的水桶一包用大叶子包裹的东西说道:“这个,拿来。”
我捧起来这叶子包裹来,软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递给了克拉玛,克拉玛三下五除二把小绳子解开了,然后就把大叶子朝冒烟的铁锅里倒。
倒出来的刹那我就怔住了,我的妈呀,这是一包蝉蛹!
活着的肥硕蝉蛹!
一只只肥肥的蝉蛹在烧热的锅里使劲地蠕动着,然后克拉玛咽着口水地翻炒。
蝉蛹还是在蠕动,拼命地想朝热锅的边缘上攀爬,翻译克拉玛用锅勺都刮了下来,翻炒几次后,蝉蛹都被烫死了,锅里弥漫出一股烧金龟子的味道。
其实,有点香。
克拉玛愉快地对我说道:“大家吃过没?这可是好东西啊!”
说真的,我还从来没吃过泰国的蝉蛹。我只得摇头。
克拉玛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一只半生不熟的蝉蛹,丢在口中,然后大口咀嚼。
我能想象那只肥硕的蝉蛹在他口中爆炸的样子,那可是粘稠的、不冷不热的、粘牙的……他嘴角边还溢出一些浓浆……
“还没熟,再炒一会,你们要是吃不惯,会拉肚子的槑……”克拉玛边咀嚼边说。
予良他们已经是目瞪口呆。
不到一个小时,克拉玛把所有的饭菜都搞定了。
克拉玛家里的习惯就是,无论炒什么菜,都是先放在神龛前面的供桌前面摆放一会儿,并且烧三炷香,然后再搬到饭桌上。
这也是也类似咱们国内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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