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那柳叶,穆留,终是,才敢,往穆离那处儿,仰目瞧探。
目光不经意间两相触碰,一猛子扎入了穆离,深邃、清澈的瞳眸,待察觉到时,已是移不开目光,只,那般,呆呆傻傻地盯着,心,早不知,在何时,被自己丢到了哪里。
若以琵琶玉骨做琴毡,以筋髓做琴弦,这弹出、谱出来的,又会是何般语调、与愁怨?!
“我希望:你,明日,就走。”
看她轻睫微颤,穆留,深知,她心底里头儿的苦楚,却,终是,不忍得,再去细问,揭开那伤疤。
“好!此番,我就随了你的意。”
听罢这话儿,穆离,方猛地抬起头儿来,渐渐窒住,侧眸看着这穆留,眼中尽是怀疑。
他的套路儿,于她,可是,从未有看透、摸清儿过!
“这话儿,可是,当真作数?”
穆离,为保得日后的周全,定定看向那穆留,平静地开口儿,问他道。
“向来作数儿,今时今日,亦是如此。”
听罢,穆离,于袍底,紧攥着的手,隐约松下。
她徐徐出了口气,却,一时,竟也不知道,自己这心底,如今,是惊甚于痛,还是痛多过疑。
终是,渐回了神志,扶着案台微阖双目,声音低弱,缓缓道:“明日,我就不去送了。”
如今,这般场景,若是转身相顾,怕是,也只会有泪落千行,罢了。
此刻,想来:也不过只是,一场梦幻罢了。
思及此处儿,不忍再想,穆离,不禁,再次,泪落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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