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虞乐在说什么？

襄岚脸色一顿，一时间竟没有开口。

感觉到身边温度骤降，萧瑶猛拉一把白慕南，对他摇摇头，尽管她也不清楚瑶虞乐的话是什么意思，但现在这节骨眼上，能压得住瑶虞乐的，只有族母了。

感觉有道炙热的目光，令她后背一阵不适，萧瑶转过头，看到了站在远处的东里逸。

他整个人罩在黑袍里，看不出神色，右手却贴在身侧，紧握成拳。

萧瑶心神一动，慢慢回过头。

看来，果然是他提前闯入灵族，伤了瑶虞乐一半势力，之前疾言厉色地将自己囚禁，现在又深情款款不要命地帮她。

萧瑶心情有点复杂。

忽地腰间一紧，头顶响起白慕南略带威胁的声音：“夫人，为夫可还在这里呢。”

萧瑶缩缩脑袋，嘀咕：“我又没干什么……”

这时，不远处的襄岚一挥衣袍，潋滟水眸缓缓扫视瑶虞乐身后的人：“我只问你们一句话，你们忠的，是灵族，还是皇后？”

狐北山等人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在族母面前，皇后终究差一等，可他们跟随的，确确实实是承诺他们更好未来的瑶虞乐。

闻言，瑶虞乐姿态优雅地向前几步：“母亲，您是否真的老糊涂了，我才是您的亲生女儿，那个死丫头，都不一定是二姐的女儿，母亲，您可别看错了。”

“你若还当我是你母亲，就该撤去这些人，大灵脉不是你说动就能动的。”襄岚眼眸微沉，她对这个三女儿，显然纵然了太多。

瑶虞乐摇摇头，叹息：“事到如今，您还是希望二姐回来，母亲，我哪里比不上二姐，我比她美貌，比她有才华，为何您宠她和四弟，却不宠我与大哥呢？”

说到这，瑶虞乐眼中浮现些许疯狂，她恨了几百年，积压了几百年的委屈，她步步为营，就是为了今天。

想起之前被襄岚一怒之下，扔进玉砚池的女子，瑶虞乐笑得狰狞：“您还记得霓袖么？”

襄岚皱起眉头：“是你指使她的。”

萧瑶眨眨眼，霓袖，大概就是当初给襄岚下毒的贴身女卫了。

“不，不全是，应该说，她也是恨你的。”似是想起什么，瑶虞乐眸中波光流转，眉宇间染上几分肃气，“她当年做错了一件小事，您却断了她两根手指，就像我儿时打碎瓷器，您差点断我手腕一样。”

原来，其中还有这些琐事。

萧瑶看向襄岚，明显，她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表示她有些愧疚，心虚。

“当年，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威震八方，呼风唤雨，现在，您看看我，我也是皇后，我视人命如草芥，是跟您学的，我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也是跟您学的，我看着您踩着尸体，一步步，坐上族母之位，只留下我们四个孩子。”

瑶虞乐看着襄岚，美眸竟浮现嘲讽：“你看看你护着的孙女，她亲手杀了你的大儿子，你不心疼吗？”

襄岚面容露出些许疲惫，她轻叹口气：“我知道，是我没照顾好你们，是我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

“迟了，你看看灵族现在，遍地尸体，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最后一句话，瑶虞乐是吼出来的，她冷冷看了眼萧瑶等人，一挥袖袍，“神北狐族听令！”

“属下在！”狐北山等人异口同声应道。

瑶虞乐看着脸色微白的襄岚，一字一句道：“攻破最后一道，人人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