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

浑身难受。

就像整个身子浸泡在水里，还有无数根刺扎着，撕心裂肺的痛贯穿身体，这是第几次被痛醒，萧瑶记不起来，她只知道这次痛醒，仿佛再没痛晕的迹象。

等等，她真的被泡在水里？

萧瑶蓦地睁开眼，入眼一片湛蓝天空，视线一晃一晃，身上除了刺痛是十分黏稠，湿透的衣裳贴在身上，难受的要命。

灵泉？

她一眼便确定这里是空间，所以她被泡在灵泉里？

萧瑶黛眉微蹙，努力回想着之前的景象，她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浑身骨头碎了两成，狐芊芊用剑抵着她眉心，扬言要废她灵海，然后狠狠刺了下来。

后面呢，后面……

下意识抬手，刚一动作，整条胳膊乃至半个身子牵扯得剧痛无比，胳膊一软，啪嗒打起一片水花。

脸上微凉，萧瑶眨眨眼，眼珠子转了转，大致看到自己躺在一处灵泉，而她身上的刺痛，是灵泉正在浸透修复她的身体。

想起来了。

后面她耳边响起一声叹息，似无奈，似鄙视，像是在哪里听过，却又想不起。

接着她听到狐芊芊一声惊呼，便没了知觉，似乎过了好久好久，第一次被疼醒来，没过几秒钟都昏厥，反反复复几次，清醒的时间逐渐延长，直到方才彻底转醒。

噢……是奶糖救了她。

只是身体伤得太重，以至于过了这么久还不能动弹，萧瑶索性闭上眸子，一阵倦意袭来，又睡了过去。

——

主座，奶糖十分惬意地坐在那里，不时往嘴里扔几个坚果，一副纨绔子弟模样油然而生，白月与即墨寻一左一右，三人皆穿白衣，风格却大不相同，白月高冷淡漠，即墨寻神秘兮兮，奶糖则肆意散漫，乍一看去，竟十分和谐。

在清宁的带领下，两道身影缓缓映入眼帘，碧玺仍旧一身墨绿长裙，只是许久不见，整个人更显丰腴，那双绿眸恍若盛满万物，如此美色下，身边混天胜便成了衬托，穿戴整齐，一股糙汉味挡都挡不住。

“碧玺？”奶糖微微侧首，见白月点头，他又坐直身子，将手中最后的坚果扔进嘴里，嘎嘣嘎嘣嚼着，一双黄金瞳孔若有所思。

二人先是诧异一番府中焕然一新的景象，踏入大堂后，见到奶糖一刹那，愣住。

清宁笑盈盈介绍：“瑶姑娘有事外出，这位大人是瑶姑娘弟弟。”

就连碧玺也有些怔愣，按理说该是打招呼，可该怎么称呼？

倒是一旁混天胜大大咧咧笑道：“瑶姑娘花容月貌，这位兄弟也潇洒俊逸，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碧玺顺着他的话笑道：“他这人说话就是如此，莫要见怪。”

“无妨，长姐尚不在府中，二位前来可有要事？”奶糖似笑非笑。

这言外之意，就是没要事的话就可以离开？

碧玺恍若未闻，笑盈盈道：“上次承蒙瑶姑娘出手相救，此番我夫妻二人在清水城暂住一段时间，想着过来看看瑶姑娘，顺便表达一番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