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告诉我可以回去，我会毫不犹豫拒绝，甚至会害怕，你知道吗？”

“我在这里活了两百多年，在这里这个年龄是常事，如果回去，那里是什么时代，我的家人朋友甚至我认识的所有人，他们是什么样我不敢想象。”

“也许只有我这样想，但你能保证就算找到其他实验者，他们在这里充当什么角色，是否愿意与你为伍，这些你想过吗？”

说到这里，柳忘有些丧气地放下手，转头看向走廊，幽幽道：“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不愿与你提起的原因，这里很好，回去面对的，兴许是很糟糕的事，没有人认识你，就连档案都没有，一切重新开始，那种感觉，我不想再经历。”

话音落下，柳忘靠在墙上，视线转移到萧瑶身上：“也许现在跟你说这些不合时机，但这里的情势你也看到了，灵族使者在追杀你，已经不是卷轴可以解决的事。”

“我知道。”萧瑶终于开了口，眼眸低垂，身子缓缓靠在墙上，左手抬起，手腕处，那图腾还是那么显眼，刺眼。

视线中忽然多出一手腕，上面满是疤痕，但依稀还是能看得出图腾，歪歪扭扭的“13”字样。

耳边响起柳忘怅然的声音：“我曾曾用无数种办法消除，但它就像与生俱来，生长在血液里，就算我扒了这层皮，挖了这块肉，伤口愈合，它还在那里。”

一番话听得萧瑶心意紧，指腹摩擦着凹凸不平的伤疤，萧瑶仿佛看到了柳忘扒皮挖肉的情景，痛苦，不甘，疯狂，无助，待最后的无奈，无力，接受。

“也许来这里是我们应有的宿命，你想想，十几亿人口，能享受穿越福利的能有几个……”话说到这里停下，柳忘似是想起什么，猛然看向萧瑶，“你过来的时候，那边是什么年代？”

他记得，萧瑶和他聊天时，时不时蹦出的词语他也是很受用。

萧瑶一愣：“一五年十月份。”

那年她刚考上大学，军训完，国庆假期回的家。记得特别清楚。

听她这么说，柳忘身子一震，竟结巴起来：“我来的时候……是，一四年十月……”

萧瑶眨眨眼，仿佛明白了什么：“你到底多少岁？”

她和柳忘过来的时间只差一年，却在这里隔了几百年，是不是代表，地球的一年，相当于这里几百年？！

谁知被问到这个问题，柳忘有些羞涩地挠挠后脑勺：“二……二百一十五……”

“我十五岁。”萧瑶脱口而出。

柳忘神色顿住。

他们在那边相差一年，在这边相差两百年，那就是说这里的两百年，等于那边一年！

六百年等于三年，一千年等于十年！

那些人的实验撑死也不会进行几十年，因为极端高科技是近十几年才发展起来，那是不是说，他的家人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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