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妄又看到马车内昏迷不醒的萧瑶时,彻底震惊了。
呼吸平稳,脉象正常,灵力波动稳定,就是叫不醒,妄又有些慌乱。
他自然知道最近萧瑶心情不太好,但看起来与平常无异,也就没有在意,可是现在该怎么办?
妄又骑上兽马,马车缓缓驶向入口处,看来只有进去再想办法,到了南部,一切就好办多了。
——
奢华书房,一道身影修长挺拔立在窗前,外面大雪纷飞,整片天地白茫茫,仿佛盖上一层素色白纱。
男子微微低头,骨节分明的手摩擦着光白玉简,冰蓝色眸子闪过异光,淡淡叫了声“弑风”。
书房立刻多出一道黑影:“属下在。”
男子转过身,明珠之下,一张俊美无双的面庞映入眼帘,男子剑眉微蹙,轻声道:“……萧瑶…是谁?”
弑风神色一顿,回道:“属下也不知,许是殿下以前结识的人,殿下禁制方解,还需要时间适应,那些时间发生的总会想起来,殿下莫要为此损了身子。”
这番话不仅没使白慕南舒缓,反而眉头皱得更深,半晌道:“你下去吧。”
弑风消失在书房。
房中又只剩下一人,白慕南坐回书桌,桌上宣纸俨然画着一个神色倔强的姑娘,大约在十三四岁,穿着一身蓝色长裙,袖口紧束,盈盈一握的腰间缠着一兽皮,上面别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
伸手撤掉这张,下面还有,画上人儿比之前大上一些,小脸仍旧透着一股傲然,大眼睛黑白分明,黑发零碎齐肩,随风飞扬,一身白色长袍,像是某个门派的服饰,只是极为消瘦。
白慕南眸子微微眯起,缓缓抚上画上人儿的脸,脑海中却始终想不起眼前女孩姓甚名谁,只是潜意识觉得。这女孩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
那双清澈灵动的眸子映在蓝眸中,白慕南皱着眉,继续撤掉这张,下一张仍旧是那个女孩,女孩双手抱膝坐在一泉水旁,小脸失神,透着这幅画,都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无助和孤独。
蓝眸蓦然收缩,指腹落在女孩白皙脖颈,那里,戴着一条水滴状链子。
心中终于有些慌乱,看着那熟悉的水滴链子,白慕南喃喃道:“为什么,你会有陵水滴……为什么,会把陵水滴送给她?”
白慕南摆上一张白纸,提笔落下,身形轮廓缓缓浮现,也是之前画上的女子,明眸皓齿,身形消瘦,一点点勾勒出。
半个时辰后,女孩再次跃然纸上。
白慕南却皱起眉头,看看左边原画,再看看眼前未干墨迹,蓝眸闪过一抹沉闷,明明一模一样,却觉得不对,眉毛眼睛鼻子,几乎是刻出来的,可还是有地方不对劲。
左边原画上的人儿活灵活现,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似的,而右边,只是画,只是画了一个人,干巴巴的,什么都没有。
白慕南不耐,再次摆上白纸,埋头作画,画成,正是第二幅画,女孩一身素白长袍,脸颊清瘦,那双眸子异常明亮。
不对,比刚才还要失败。
第三幅,第四幅,第五幅……第二十幅……
夜已深,白慕南却仍站在桌前,不知疲倦地画着,旁边已堆上些许白纸,每张都是同一女孩,齐肩短发,素白长袍,腰间兽皮……
烦躁地撤掉眼前的画,白慕南扔掉笔,双手撑着桌边,神色恍惚,眼前画中女孩开始出现双影,几道身影交叉在一起,那张俏脸越发模糊,大脑也一阵眩晕。
“扑通!”
“殿下,殿下!”
“怎么了,殿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