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如想到那道让她如芒在背的目光,寒意转透心扉。她发现她对那个瘸女人,有一种天生的敌意!
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沈雪如穿好衣服,气势汹汹的带着彩青和几个婆子,去找霜子质问。
锦苑门口却站着一群侍卫:“沈侧妃,王爷下令,半月之期,您不许出门!”
禁足?沈雪如冷哼两声,皇甫北楚,你才承了我父亲的大恩,进了上书房,这就翻脸不认人,一点情面也不留?
“彩青,你去帮我问问老夫人吧!”骄傲的像一只孔雀,沈雪如艳丽转身。她的功劳,老夫人可是一清二楚。
除非,从此以后,四皇子再不仰仗沈家!
不多时,老夫人被秋叶扶着,颤颤巍巍的来了锦苑,侍卫们急忙让她进去。
沈雪如早哭哭啼啼,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当然,自己病是真的,只是在王大夫的医治下,如今快好了,换了个大夫把脉,被皇甫北楚误会她装病。
老夫人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雪如,你别怪楚儿,他今天太心急了。早上上朝时,有人参了他一本,说他挪用国库财物,虽然后面还上了。可账本都还在,证据确凿,皇上已经剥了他进上书房的权利,连上朝也不许去,在家里闭门思过呢。”
见沈雪如错愕,老夫人喝一口茶,又道:“你在病中,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他也怕你担心,不敢告诉你。处理完公务,急急忙忙来看你,却被人告知你病好了,他是不是气得慌?”
不等沈雪如争辩,继续道:“你呀,最近就消停些,好好在屋里待着,等他渡过难关,母妃自然跟他说,让他放你出来。毕竟,若不是你父亲,他进不了上书房。可若是当时没进上书房,皇上也不会这样生气,罚得如此之重。他恼的哪是楚儿,是自己昏庸,识人不清啊!”
沈雪如实在无话可说,老夫人言辞恳切,句句说中要害。她既为皇甫北楚处境担心,又为老夫人到头来把罪过全部推到她身上,而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老不死的东西,若不是你给王爷纳妾,逼我出手,怎么会造成今天的局面?沈雪如看着眼前慈爱的老太婆,心里第一次有了得意之情。
傅余婉,一辈子不就是被这个笑里藏刀的老太婆成日里宠着,亲若母女般护着,对她充满依赖和指望。可结果呢?最后到死,也没见她伸手拉一把。
她沈雪如,绝不做傅余婉那样的蠢货!
偶尔的委曲求全,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沈雪如低头哭泣,似乎受了许多的冤枉却又说不出口,抽噎着告诉老夫人:“雪如受点苦不要紧,还请母妃多费心,帮助王爷渡过眼前难关才是。”
老夫人若有所思看着她,含笑点头。
书房。
皇甫北楚怒气冲冲,见空无一人,大声吼着:“毕霜呢,叫她来磨墨。”
飞燕候在门口,本以为霜子不在,皇甫北楚会让她近身伺候,没想到白白受了一顿呵斥,心有不甘的寻人去了。
霜子站在后门口,跟曹大夫告别。王大夫连夜逃跑之后,她意识到沈雪如若要继续装病,定然是要找新大夫的,便寻到这位曹大夫。
曹大夫在京城中,也算是名医圣手,医馆开得离王府后门很近。等彩青急急忙忙找人时,与曹大夫来个不期而遇,后面就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