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生得肥头大耳,明明穿得富贵非凡,偏有一股子猥琐之气。他头缠白布,一只手还用白布吊着,看上去非常滑稽。这人正是卑穆国王子萨奇。他的身后站着的,赫然是卑穆第一高手靳奇松。
这话一出,即刻有人响应起来。有些是武力不济的,却也有几个武功好手,顾虑一旦动手或会伤到宇文战,这可是他们承担不起的大罪。
顾安澜正准备说话,坐在堂下的一名中年男子起身说道:“这场比试的目的,是考验诸位有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妻子。不过……”男子话锋一转,又说:“正如萨奇王子所说,名门世家又何需贵人学武?只要有武功高强的护卫保护,谁又能动贵人分毫?”
“不错,不错,正是这个道理。”萨奇摇晃着肥硕的大头拼命点头。
两人一唱一和,倒叫顾安澜想好的说辞泼不出去了。他不由责备地看了中年男子一眼。
那个中年男子名叫贺云,正是输给张祺瑞的“四杰”之一贺渊的父亲。
贺云假装没有看到顾安澜的眼神,继续说道:“本人提议,就由各家派出代表参赛,这一样可以达到考验的目的。”
此言一出,即刻得到众人的响应。
顾安澜略微思索后,竟然点头同意了。
只听萨奇突然又说道:“只是,眼下还有个问题。”
“哦?还有何问题?”顾安澜问道。
萨奇挪动着肥胖的身子向宇文战行了一礼:“国君和安定侯同在名单之列,上野要是派出代表,不知谁又能代表谁?”
张祺瑞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这个问题分明是针对他的。他是上野的臣子,可以说他的东西都是宇文战的,他派的代表赢了,也可以说是宇文战赢了。萨奇玩这一手,其实就是要逼他亲自下场比试。
“今日在场的,除了岷国,莫非还有上野之外的人?”宇文战的声音不咸不淡地,却让所有人听得心头一惊。
他坐在高坐上,淡淡朝萨奇投去一眼。
一瞬间,萨奇只觉从头顶凉到心头,寒意迫人而来,让他不由得抖了抖。心神不属之下,他竟求助地看向贺云。
贺云被他看得冷汗直冒。他忿恨张祺瑞夺去四季图,这才与萨奇串通,演了这么一出戏,想要逼得张祺瑞与靳奇松较量。但是,这番小动作又怎能公诸到台面上?谁不害怕上野的怒火?可是,萨奇这要命的一瞥,刚好暴露了两人关系。
贺云只好转过脸去,对萨奇使的任何眼色恍若不见。
萨奇得不到回应,不由得怒火中烧,连恐惧也被怒火摧毁。
“哼……既然如此,今日还有何好比的?反正无论我们谁赢了,也是君上赢了。”
宇文战微微一笑:“萨奇王子,莫非你觉得随便什么人都能代表孤?”
他明明是笑着的,可任谁看见这笑容,也不觉有亲切的感觉。明明是盛夏的天气,怎么浑身止不住地发寒?
萨奇噤声下来,僵在原地。
顾安澜适时站了出来,说道:“能代表上野国君的人选,自然是由君上自己挑选。诸位还有何话说?”
自然是无人敢有话说的。
“那就请大家写下代表名字,登记抽签吧!”
待到收集好武试的名单后,顾安澜笑道:“鄙人已在偏厅备下宴席,诸位请移步用膳。武试将在午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