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

屋子里的窗帘全都封的死死的。室内昏暗，静得不得了，整个空间都像人按了暂停键。

毛翰翰手里捏着手机，人缩在一角，将头埋在膝上，像一只濒死的小动物。他听到易程安的话，一整天都没有掉下的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的从眼眶里漫了出来。

毛翰翰使劲抹了两把眼眶，眼睛眨了又眨，却收效甚微。

真的不想哭的。

“在家。”他屏气，抑制住发酸的鼻头，稳了稳声线，半天才回答。

一声低低的叹息从那边传了过来。

毛翰翰心里一酸：“对不起……”他慢慢站起来，身子像是很久没有活动过似的，有点儿摇摇晃晃。毛翰翰走到窗户旁，伸到半空的手还是退了回来。他知道，现在外面一定还有人蹲守着。

可是，他总会被带走调查的——图片那么清晰。那个时候，蜂拥而上的媒体就会像大白鲨一样把他撕成碎片。

躲也躲不掉。

想到这里，毛翰翰觉得世界上已经没有一条路可以给他走了……真被抛弃了。

不过，幸好，还能再和程安说声话。他开着手机，在一堆狂轰乱炸中等待，就为了等一句话，无论是质问，还是指责。

现在，终于被他等到了。

“这时候了，还在和我说对不起。”易程安看向窗外的夜色。千家万户，各有其事，有人一日之间就是天上地下的变化。毛翰翰是二线当红，如今被爆出不好新闻，关注度也高。

“你怎么想的？”

“正好，退出这个圈子。”

粉丝的消息他都看到了。只要沾上了“黄｜赌｜毒”，大家当然是零容忍，所以外界的反应才会这样大。

有多喜爱，就会有多失望。

这是人之常情。他对此谈不上愤恨，只怪自己……

苏白……毛翰翰抓紧了窗帘，像是用尽了平生的力气。

听得毛翰翰的的心灰意冷，易程安语气严厉：“怎么退？背着污点走出去？不说你自己，元导的电影怎么办？你要退圈，你自己要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