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速度似乎有意在避开她……莫轻语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忍不住敏感的认为。
手里还端着那碗醒酒汤,心里莫名泛起了酸楚。
懊恼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展文彦烦恼。
走出素景苑的那一刻,展文彦一颗心由沉重变得轻松,但想起莫轻语那张茫然的脸孔时,一颗心又猛地抽紧。
他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莫轻语,他不想冷漠相对,更不想让她无辜受到伤害,可是他刚刚那森冷的态度明显的刺伤了她。
展文彦沉沉的叹了一声气,打算回展宅一趟。
事已至此,他要有足够强大的内心去面对证实这一切。
展宅,一派祥和之气,远远看去,似一座巍然不动的大山。
眼尖的方管家瞧见了展文彦的车子,十分热情的迎了上来。
“我爸在家吧?”按理说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广场上欣赏那些同龄人锻炼什么的。
“老爷腿疾又犯了,所以今天没有去休闲广场。”方管家蹙着眉回应。
听到展振霆身体不好,展文彦心里的念头不由得犹豫了下。
方管家说孟萍最近很少回家,听说入住了安婷婷的别墅。
展文彦听了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因为见多了孟萍的难缠,这会儿不在家,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气。
书房里,展振霆正在挥毫泼墨,那份对书法的喜爱,一点也没因腿疾犯了而受到半点影响。
得知展文彦回来,放下手中的毛笔,笑呵呵的问:“最近不忙吗?”
按理说这个点儿展文彦应该在展氏才对。
展文彦看着展振霆的脸,发了久久的呆,半晌才点了点头。
前两天他过来不久就走了,为的是采集展振霆的头发。
“你啊,自打接手展氏以来,俨然成了工作狂,其实不用每天按部就班,一些手头琐事交给助理处理就好,留点空闲时间陪家人。”展振霆若有感触的说。
换作平常,展文彦觉得展振霆这些话只是在关心他们的小家庭,身为父亲一些叮嘱,可是此刻,他觉得这话里还有别的意思。
“爸是以自身经历发出的感叹,还是觉得我对轻语有所亏待?”当话问出口后,展文彦才发现自己不是丁点的敏感。
展振霆表情一骇,觉得展文彦今天说话的语气不对劲,而且还是一早就来找他,肯定有什么事要说。
“文彦,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展振霆淡淡的笑了笑。
他了解展文彦,在工作上遇到再大的难题,他都会想尽办法去解决,根本不用他操心,除非是私事,才会让他心神不定。
“爸,既然你主动问及,那我就直说了。”展文彦话语沉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后,然后幽深的眼睛盯着展振霆,“你最爱的女人是我母亲吗?”
这个问题突兀得一针见血,若不是展振霆坐着,估计会吓一个趔趄过去吧。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自从孟欣过世后,展文彦在展振霆面前鲜少提起她,所以忽然问起,必定有个中缘由。
“为什么您就不能干脆了当地回答我呢?”展文彦有些失望的看着展振霆。
展振霆神情闪躲,回忆如一道密封许久的闸门,倏然打开,猝不及防的灰尘蒙了眼,让他的眼睛几乎睁不开来。
“我们那个年代,根本不能自由选择自己的婚姻,所以爱情对于我们而言,遥不可及。”展振霆声音喑哑的回到,目光飘远,似乎在回忆许久以前的事。
展振霆回避性的答案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和孟欣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的结合根本无关爱情。
“所以您就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展文彦赤目腥红,语气里攥着愤怒。
展振霆大概明白了什么,看了展文彦一会儿,淡笑道:“是不是在安家人那儿听来了什么疯言疯语?”
如果是安家人口中的疯言疯语,展文彦压根不会放在心上,只是那份dna检验报告,铁证如山的摆在自己面前,他想躲避的机会都没有。
他该怎么对展振霆说呢?说莫轻语是他和别的女人的女儿?说他和莫轻语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展文彦内心处于崩溃的边缘,他没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在家事处理上,像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展文彦抛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对行动不便的展振霆,他总是给予尊重与孝敬,有生以来,头一次在他面前发这么大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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