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小山看了看表,慕衍衡这个时候应该开完会了。她惦记那个人晚上不会吃饭,不会睡觉。离她被赶出门已经过了很久,甚至被人拽的地方淤青已经慢慢显了出来。她垂下眼,看过一遍又一遍。
慕衍衡,恨极了自己吧。
恨得一秒都不能看见自己,恨得想让自己死,还是恨得想从今以后都不愿意看到她。
毕竟,他就是这样说的。
他把她拽出自己家门,他说晏小山别让我再见到你。他说,离婚协议这个星期就能起草好。
他大概已经摘了结婚戒指,并且马上就要把自己手上的收回去了。
而这个时候,慕衍衡也在看着手上的戒指发呆,他走的时候和杨关说,准备离婚手续。
他还没有帮她找到妹妹,就要提前违约了。
会议的内容及其枯燥,主要针对is和总部的股价做了分析和处理方案,慕衍衡一言不发的听着,等所有人都说完话,他才站起来。
“说完了就散会吧。”
公司门口聚集了一大堆记者,有不怕死的盯着慕衍衡冷淡的要杀人的脸把话筒举过来,“慕先生,您对最近股价大跌的行情怎么看。”
“慕氏的全资公司股侠都在跌,但是一些不控股的小公司股价却一直涨停,您觉得这是什么原因呢?”
“听说您的夫人前几天被绑架了,您觉得这是竞争对手做的么。”
“有传闻您和太太的感情一直不好,已经要离婚了,这是真的么?”
结云看着这些人就有些生气,她带上飞影,把被堵的水泄不通的记者圈硬生生的撕出个口子出来。
“bss。”
此时,慕衍衡正淡淡的看着众人,了解行情的人应该知道,慕少生气了。
“说我要离婚的那个记者,你和你的报社,是要承担责任的。”
低下的记者连快门都吓得忘记按了,不管是新人老人,总是知道一个道理的,就是谭城慕少说的话,从来就没有不实现的状况。
也就是说,这个记者和他的报社,明天大概就没了。
实际上,慕衍衡只是向媒体传达个信息,“慕氏就连慕衍衡你都随便挖,可是挖到晏小山那,就算是周围,那么也不行。”
说完这句话,慕衍衡就抬腿走了,快门声又此起彼伏的响起来,慕衍衡的背影可是每一本知名杂志强迫脑袋也想拿到授权的。
所以,慕衍衡的背影来当头条主板,再好不过了。
回到老宅的时候,晏小山显然已经不在了,楼上安安静静的,没有她时不时就要绊倒什么的声音,也没有她走路时地板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慕衍衡的房间又安静的诡异。
他甚至没有打开电脑,而是坐在椅子上点了根烟,烟圈一圈一圈的升上去,路过他衣服上已经干涸的深色痕迹。烟一直烧到尾,慕衍衡垂手去按灭。
走廊里已经没有碎瓶子的痕迹,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好像从来不曾发生过什么。慕衍衡顺着楼梯一路走到晏小山的房间。
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被子,原来,她睡在地上啊。
似乎房间还有晏小山没有消散的味道,他仔仔细细恨不得什么都不放过,把她生活的痕迹都看在眼里。垃圾桶里有换过的纱布,上面有一小摊深红的血迹。
原来,他们都伤痕累累。
慕衍衡就这地上的被褥坐下,脱掉外套,露出自己已经停止流血的伤口。然后动作利落的换药包扎,好像她曾经在房间里做过的事情一样。
他记得有一句歌词,分手之后,把自己活成你的样子。
谁都不知道他背对着人的时候有多挣扎,回一个头,好像就用尽了所有力气,他不得不用受伤的手去拉她,好让自己清醒。不被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迷惑,不去心疼她,不去拥抱她。这样他就能时时刻刻记得,自己不可以和晏小山在一起,就可以看不到她晃在眼眶里却倔强的迟迟不肯流下的眼泪。
她说,“慕衍衡你不要赶我走,仿佛已经不是她认识的晏小山了。”
想起第一次见面,她明明难过的不行的样子,偏要笑着不服输。那时,不论嘴上还是眼里,哪有丝毫卑微恳求的样子。
是不是自己的霸道害了她?
慕衍衡一坐就是一整个下午,没有吃饭,也没有去看那一堆报表,甚至也没有吃药。直到夜幕四合,慕衍衡才拨了个电话过去。
“晏小山的妹妹,查的怎么样了。”
对面的人迅速的打开电脑,把所有资料都调出来。
“bss,华尔街的一个银行保存了近二十年的监控资料,我们已经调取过来。事发一个月以后晏小乔在华尔街出现过,身边跟着一个男人。”他顿了顿,继续往下,“根据对比,这个人没有任何在案记录,有多国国籍和护照,应该是个特工。但具体是哪个组织的,还没有查出来。”
慕衍衡脸渐渐沉下来,眼神深不可测,“十天,十天之内给我结果。”
特工啊,竟然是最出乎意料的结果。慕衍衡闭上眼,叹了口气,不知道晏小山听到,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