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她怎么走？

“别洗了，先睡。”徐灼华又蹭了蹭她的颈。

“难受。”奚兰草紧张了起来，再这样扯下去，只怕她明天也走不了！想了想，又觉得语气不对，搂着他的脖子撒娇，“你别管了，我很快就好，你睡你的。”

“小心点儿。”徐灼华也实在累极了，闭着眼睛准确的在她眉间重重的亲了一下，翻了个身松开了她。

“嗯。”奚兰草帮他拉好被子，心情沉重的进了浴室。

匆匆冲了个澡，换上衣服再出来。

徐灼华已然熟睡。

她放轻了脚步，到了厨房，如他之前每天做的那样，定时熬上粥，然后去了书房，拿出了她那个盒子。

盒子里除了结婚证和支票，还有她后来收起来的避孕药。

他不喜欢她吃药，所以她收了起来。

只是这一次……

刚刚要压下的手指，又犹豫的放开。

奚兰草低头望了一眼，叹着气将药收进了手提袋。

迅速从抽屉里拿出白天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几乎是闭着眼睛，颤~抖着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最后一笔落下，眼泪决堤的滑落，将纸上的名字晕开了些许。

奚兰草紧捂着嘴，无声的哭了片刻，把那个盒子、钥匙都搁在离婚协议书上，拿着自己的手提包，悄然离开。

天际才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

这个点，朝五晚九的上班族们还没有苏醒，夜里狂嗨的夜猫子们也进入休憩时段。

城市的街头，正是最清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