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口咖啡,“我只知道名字,能行么?”
“没问题,就是费用会比较高。”
“那没关系,”有些时候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舍不得只能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她叫李文媚,江氏的员工,二十五岁,我希望能拍到她和她情人的照片。她情人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个四十左右快五十的老男人。”
乔南一边埋头飞快地记录,一边问,“其他的资料还要么?”
“要,最好还有她姐姐徐诗艺的资料,反正你能查多少给我查多少,钱我不会少你的。”
“古诗的诗,亦然的亦?有没有时限?”
我摇头,“艺术的艺。时限没有,反正是越快越好。”
乔南写完以后将笔记本放在一边,这才抬头看我,手下悠悠地搅拌着咖啡,“程小姐,我能冒昧地问一句,您与她们姐妹有什么芥蒂么?”
我笑笑,“没有的话我至于来找你么?”
乔南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一般自己能解决的事情也不会来花这个钱,程小姐,费用问题还是先付两千的定金,剩下的等交货的时候再商量。”
我端起咖啡杯,将里面的液体喝光,冲着乔南扬了扬空杯子,“这杯是免费的吧?”
乔南怔了一怔,又笑着点了点头,“嗯,免费的。”
我拿过包,将里面来的路上取的两千块和提前写好联系方式的便签条放在桌上推到乔南手边,“这是我的电话,钱你点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走了。”
乔南只拿起便签条看了一眼,“我相信程小姐不是那种投机取巧的人。”
回去的时候筱玲正窝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泡面,我皱了眉头,“筱玲,以前我不在的时候你就一直吃泡面对付么?”
筱玲放下泡面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又不会做饭又害怕一个人出去吃饭,所以只能吃泡面。”
看她说的那么委屈,我忍不住心疼,我当然知道,也许是从小她父母就不在家的原因,筱玲一直都很害怕一个人,以前在高中的时候,临睡前总是会爬到我的被窝里赖着跟我一起睡。
想到这里,再看那碗油腻腻的泡面,突然很心酸,我强自笑笑,“我请你吃好吃的,走吧。”
筱玲从沙发上坐起来,“你说的,等我,我去换衣服。”
出门的时候,正巧江远墨打来电话,说今天睡了一天,饿了想叫我去吃饭,我便叫他先到餐厅等我,我和筱玲一会就到。
筱玲一听江远墨也在,顿时就往房间走,说什么死也不当电灯泡。我狠命地拽着她解释说我和江远墨只是朋友,威胁她要是不去我也不去。
最后筱玲含着泪说宁拆一座庙不悔一桩婚,才跟着我去了。
没想到居然会在餐厅门口遇到正巧过来吃宵夜的池铭锐。他是一个人来的,与上次一样穿着灰白色的休闲装,头发也梳得随意。
不得不说,池铭锐这样的打扮比穿着西装的正经样子年轻了很多,看着也舒服。
筱玲本来还蔫蔫的,看到池铭锐顿时来了精神,“帅哥,你也来吃宵夜啊,好巧啊。”
池铭锐礼貌地笑笑,“是啊,好巧,不如一起吧?”
我估计筱玲等池铭锐这句话已经等了半天了。无语地推了推她,“江远墨还在里面。”
“没啥影响啊,正好大家一起吃,热闹嘛。”筱玲说着便扯着我往里面走,池铭锐与她并肩。
进了大厅一眼就看到了背对着我们的江远墨,整个后背上一只巨大的骷髅头。
我暗自擦了把汗,这果然是江远墨的风格,我觉得这家店就应该立个牌子:“衣冠不庄重者勿入”。
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扭头看我,长长的耳机线一直吊到了衣服里面,怪不得没感觉到我们来了。
江远墨看到了后面的筱玲和池铭锐,脸上的笑僵了一下,筱玲会来她是知道的,估计是不满池铭锐。
我讪笑着解释,“今天真是太巧了,大家都凑到一起了。”
江远墨不情不愿地让了个座,池铭锐微笑着坐在他旁边,我和筱玲坐在他们对面。
服务员过来点菜,池铭锐很绅士地将菜单推给江远墨,“还是江先生点吧。”
江远墨不客气地接过菜单,皮笑肉不笑,“当然我点,我知道阿初最喜欢吃什么,你知道?”
池铭锐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我没有机会了解阿初,所以不知道。”
江远墨撇撇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我和筱玲两个人目瞪口呆,被对面这两个成熟男人之间如此幼稚而莫名其妙的较量雷得外焦里嫩。
筱玲颇有深意地斜眼瞅着我,我不好意思地脸一红,毕竟从旁观者的角度听起来,他们矛盾的中心,似乎是我。
江远墨替我点完菜,笑得不似平常,“阿初我点的菜你喜不喜欢?还要吃点什么?”
我压根就没仔细听他到底点的什么,他又笑得让我毛骨悚然,只能机械的点头,“喜欢,这些就够了。”
江远墨转头对服务员道,“刚才我点的上两份。”说完把菜单推给筱玲,“女士优先,你先来。”
这是我第一次在外面吃饭看点菜的看得这么惊悚,服务生记着单子走了以后,桌子上的气氛又开始凝重而诡异了。
“江先生这么晚才吃饭么?”池铭锐友好地问道。
江远墨眼神淡淡的瞟着池铭锐,“你不也是么?大老板忙到现在吃完饭,以后要注意身体,小心积劳成疾。”
“谢江先生关心,江先生每晚比赛也要注意安全,免得人带车翻沟里就不好了。”
他们你来我往地互相讽刺,我几次想打断,都插不上嘴。筱玲在桌子下面捏着我的手,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终于,上菜的服务生终止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我松了口气,“大家都累了一天了,先吃饭吧。”
没想到我刚说完这句话,江远墨就不乐意了,“阿初,我可没累一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愣住,冷汗涔涔地解释,“口误,口误,你也睡了一天该累了,吃饭吧。”
江远墨看我的眼神从幽怨变成了哀怨。
算了,说多错多,我埋头吃饭。
刚低下头,一块沙拉从天而降,横在我的嘴边,我愕然抬头,是堆满了笑的江远墨,“阿初,我喂你吃。”
我简直要哭了,江远墨今天是抽风了吗?我要被他吓死了好不好?
看着江远墨似乎我不吃就不会罢休的样子,只能张口吃了他喂过来的沙拉,连嚼都没嚼,就直接咽了。
江远墨得意地撇着池铭锐,“你就不要喂了,你点的阿初都不喜欢吃。”
我算是看出来了,今晚上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都是江远墨说了算。对此我只能缄默,不给江远墨面子的话,以后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池铭锐像是认输了,随意地笑笑,耸了耸肩,“没办法,谁让你认识阿初比我早,不过,我以后会有机会的。”
筱玲随口接了一句,“看来我没机会了。”
一句话看似玩笑话终于将气氛缓和了不少,我趁机打圆场,“你们不吃我先吃了,都饿死了。”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本来说好是我请筱玲和江远墨的,可对面两个大男人又开始为谁买单的事情掐起来了。
“是我打扰了你们,应该我来买。”池铭锐说的在理。
江远墨寸步不让,“谢谢你还知道打扰了,阿初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还是我买吧。”
“不,江先生,”池铭锐据理力争,“本来就应该我来买。”
江远墨点头,“好,你的你自己买,阿初和筱玲的我买,就这么决定了,服务员,我们三个人算一起,他的另算。” △≧miào.*(.*)gé△≧,
望着池铭锐脸上难看至极的神色,我差点就忍不住笑出来。江远墨居然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来,也是无敌了。
“你们真不害臊的,人家服务员都在笑话你们了。”我边叹气边发誓再也不能让他们两个凑到一起了。
一出了餐厅,江远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我拉到怀里,“池先生,我的机车太磕碜,只能坐一个人,麻烦你开车把筱玲送回去,谢谢啦。”
池铭锐没有再跟江远墨争锋相对,“好,我的车在那边,我们走吧。”
筱玲也没有拒绝,毕竟她对池铭锐是挺有好感的,于是对我挥了挥手,“那我先回去了。”
看着筱玲上了池铭锐的车,作为今天最后胜利者的江远墨才放开了手,瞪着我的眼神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看得我我心里隐隐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