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前辈。”凤羽施礼,花初九却冒出来说道:“你伤才好,你怎么就跑出来了?这大冷的天,你身子正弱,很容易感冒的,快进去。青玄、龙武(名字颠倒)呢?”
凤羽一双眸子望向她,少了平日的冷冽,此时竟如水波一样柔软,花初九推着他道:“愣着做什么,进去啊。”
“进去吧,这里天寒地冻,你如今伤势初愈,确实不应该出来走动。”寒云师伯也道。
进了山洞,就闻到了一股香气,玄武也不知道在哪里捉来一只野兔,正在火上烤着兔肉,炉火噼里啪啦地响着,上面的兔肉也滋滋地冒油,花初九凑过去:“好香啊,啥时能熟?”
“花姑娘真是不客气啊。”玄武笑道,花初九道:“谁让你把这肉烤的这么香啊。”
玄武看了一眼正在给凤羽把脉的寒云,低声道:“姑娘还敢上来,真是关心凤羽啊。”
花初九并未接话,而是隐隐有着心事。
“凤公子真是奇人,旁人若是如凤公子一般,早已殒命,且这经脉搭桥之法,也不是一般人能忍耐,凤公子在此过程中竟未痛哼一声,也恢复得如此之快,真是寒某佩服。”寒云说道。
凤羽又朝花初九看一眼,才道:“若不是鸿前辈与寒前辈出手相救,凤某又如何有命继续苟延残喘?”
寒云暗恋冷千云已久,自是从凤羽的眸光中读出了什么,心中只叹一声同病相怜,所爱女子皆是心中有他人,但庆幸的是,他可以一直守在师姐身旁,而珠珠却是已有心上之人,且要成亲。虽然他与凤羽相处不长,也发现这男子非一般人,虽不知为何带着面具示人,但一个人的眼睛却不会说谎,尤其是面对心仪之人时。
寒云对冷千云的默默守护是甘之如饴,但他也不愿别人走自己的老路子,便在旁稍加提点道:“珠珠曾说过,凤公子乃是她的恩人,寒某在此多谢凤公子在珠珠危难之时仗义出手。”
“寒前辈客气,凤某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凤公子与珠珠认识多久了?”
“在下与……顾姑娘相视不过数月。”凤羽望着寒云,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寒云见到此人之心甚是玲珑,更有叹息之意,说道,“凤公子可与珠珠的未婚夫那位云公子相识?”
“倒是见过。”
“凤公子可知道那云公子的为人如何?是否是珠珠的良配?请恕寒某唐突,要问凤公子这些不该问的事情,只是因为我们都在天道派,无法亲见到那位云公子,只好通过凤公子打听打听。”寒云道。
凤羽望着花初九道:“寒前辈可放心,那位云公子待她极好,是她的良配无疑……”
话说到这里,寒云已是放下心来,若凤羽想把花初九抢到身边,断然不会为自己的情敌说话。如此可见,这凤公子与他更是一路人,不由心中更生叹息。
待寒云师伯要走时,花初九才打算把要说的话说出来,彼时,凤羽坐在炉火旁,火光映他的面容映亮,虽是戴着面具,但那气势却是搂不住的,让人能忘了他的样子,只被他那一身高贵范儿吸引住。
花初九沉默片刻,凤羽靠在石柱上:“有话要说?”
花初九低下头,半晌才道:“我这两日也许就要离开天道山了。”
凤羽眼睛微眯,听她继续说着:“你也知道,我是被掳劫出来的,虽是给家里报了平安信,但也不知道爹爹和大哥担心成什么样子。如今,你伤势已被寒云师伯治愈,只需在天道派安心静养。所以,我打算下山回长陵了。”
“你要走?”玄武听到后凑了过来,“你不想查明是谁想要加害于你了?放任凶手逍遥自在,只怕你不会像昨日那般轻松躲过了。”
“昨日?”凤羽听出敏感信息,眸光一寒,甚是逼人,“昨日发生了什么?”
花初九瞪了玄武一眼:“一点小意外,没什么大事。我已经禀明师父,我师父自有公断。”
“那还叫小意外,你都差点儿被砸成肉酱,若不是我与青龙及时赶到,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与我们好好说话吗?”玄武嫌事情不够乱,又继续火上浇油,“你这般急着离去,我看你根本不担心自己的生死,是一心想去见你那未婚夫吧?”
玄武之话砸中了花初九的心事,自私一些说,她想尽快赶回去,在云陌溪回来之前回去。她担心,他若回来得早,知道她失踪一事,不知该是如何心急如焚。她不想看到他为自己担忧,寝食难安。况且,查找凶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查到的事情,如今已经知道顾珠之坠崖是被人害之,且师父与寒云师伯已经知晓,他们铁定会暗中调查。
即使查不来,她和云陌溪成亲之后还会来天道派,届时,她与陌溪定会将此事查个一清二楚。
另外,经历昨天差点儿成肉馅的事件,她也怕自己再出个什么意外,回不去长陵见云陌溪、顾老爹、顾川。
一入相思门,才知相思苦,唯一让她觉得内疚的,是凤羽。 △≧miào△≧△≧gé△≧
只是这情,终究是要欠他的了。
凤羽却是神色平静,似乎早已料到她会说这些话,只道:“你走的时候,来跟我说一声。”
“……好。”
“你师伯还在外面等你,天要黑了,你们还是尽早下山。”
花初九心中忽然涌起一丝痛,那么猝不及防,她垂下眸子,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你也好好休息,我走了。”
“路上小心。”
花初九起身离开,走出山洞,外面风雪迎面袭来,将身体刮得透心凉,她忽略那丝疼痛,对寒云道:“师伯,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