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泓没说别的,而是让人把玉良娣扶回殿中休息。
此时,一直静静听着众人说话的卫洵儿有气无力地咬牙开口了,“殿下。莫大人,现在案子已经明了,为何还不把凶手绳之以法呢?难道还要让他们逍遥法外吗。”说着杏眼中蓄满了泪水。更显得楚楚可怜。“……意儿,我可怜……的弟弟……”
莫清之还没开口,就听院门口传来说话声,“良娣莫要担心,臣等立刻就办理。”众人一看是方觉,后面跟着赵引。
两人向萧子泓见完礼,方觉说道:“殿下,今日时辰也不早了,殿下和众位主子也累了,不如先把疑犯关押,明日到大理寺细审画押,禀报了陛下再处之。”
莫清之暗自咧嘴。这两人来的真是时候,他本来还有几个疑问要问于承徽,这样一来,也不得不配合方觉,把自己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萧子泓点点头。“有劳各位大人了。”
莫清之在一旁说道:“那就把李沫关进大牢,于承徽……?”他转头看向萧子泓。
萧子泓没理而是和卫洵儿一起向殿外走去,他无奈道:“先押在她的院中。严加看守。”
……
这一天的折腾让阚依米的心里不解的地方太多了,她怎么都不相信自己中毒一事和意儿被害是于承徽所为,她看着桌子上的晚膳,味同嚼蜡难以下咽,她停箸沉默了片刻才问一旁的安姑姑,“姑姑认为于承徽会杀人吗?”
安姑姑一脸的平淡,给她端了盏茶才道:“太子妃莫要有心结,要多为自身着想,就因过于相信于承徽,连她如何偷走披风都不晓得。”
“披风不是她偷的,是我……?”阚依米解释道,后面的话她真不能告诉安姑姑,那样皇后会知道。
安姑姑见她垂了眼眸,叹了口气道,“虽说这披风是太子妃的,可您是被于承徽陷害,单凭她这过深的心机陷害她人,就该杖毙,更遑论她身负命案,还有奸情,就怕是明日大理寺上会被活活打死。”
阚依米眼眸一缩,想起于承徽那甜美的样子,喃喃道:“可惜她生错了地方。”她若生在高昌就好了,这是她的后半句话,如在高昌国夫妻二人有一人不喜欢对方,双方大可一拍两散,女方还能从男方这儿得到一些生活的小钱,大梁不同,礼教森严死板,等待的只有死,这是她最是受不了的,可又不得不尊。
……
三更天初刻,守着于承微院子的两名内侍和羽林卫,都有点犯困,可就在这个时候,院子东侧传来“啪嗒”的一声响,惊醒了昏昏欲睡的人,两名羽林卫立刻精神起来,向发出声响的地方查看去,“还睡,犯人跑了拿你们的人头抵罪。”两人走到门前时,踢踢院门前两名打瞌睡的内侍。<div id="ad_250_left">
此时,西院墙下一个苗条的黑影如一只壁虎紧贴在墙上,见羽林卫离去,她身子突然向上一纵,双手趴住院墙身子如一条灵蛇一卷就跃上了墙,是直接越过墙体轻松地飘落在了院中,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索,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掠到了寝殿门口。
寝殿内透出微弱的灯光,她贴在门上眼珠骨碌地转着,又细细听听周围和屋内的动静,伸手把手中的一把匕首插入门缝中,几下就把门栓划开,她小心地把门一点点打开一条缝,一侧身就进了屋中。
此时,寝殿中的于承徽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了靠在床旁。如豆的烛光中映衬的她脸色暗淡憔悴,如鲜花盛开的娇美容颜此时看不到一点生机,暗如土灰,双目噙满了泪水,随时都会滚落下来。她
空目光定定地盯着地上某一点,眼眸动也不动,那样子就像没有呼吸了般,满脸的泪痕证实了她一直在哭。
直到面前人影一闪她才惊觉屋内进了人,猛然反应过来的她,还没看清来人,已被人捂住了嘴,来人向她“嘘”了一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她眨了一下眼,泪水滚滚而下,同时也看清了来人,忙点点头。
来人放开她,她就势跪倒在她面前,哑声说道:“太子妃,我没有害你,不是我……”
阚依米把她轻轻搀起,低声道:“小声点,莫要惊动了外面的人。”说着听了听外面,回身把门关掩。
于承徽稳了稳心神,惊诧地打量着一身黑衣的阚依米,未言泪先流,“太子妃深夜前来是要我性命的吗?这样怕是会给太子妃引来杀人灭口的嫌疑,而把幕后指使之名作实,”
“坐下讲话。”阚依米看于承徽本就病着的身子此时更加虚弱,如同被抽干水分要凋落的花朵,她扶了于承徽让她倚靠在床上坐下,她也坐在床边。
“我今夜冒险而来并非取你性命,如若也不会白日为你讲情。”阚依米说道。
于承徽含泪点点头,“我相信姐姐,只是于惠无能,把姐姐也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