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毛茸茸的尖耳朵竖在头顶,因为本人太过震惊,小耳朵还抖了抖……
然后他反手去摸自己臀部某个不可言说之地,好像特别健康,拉高浴衣往马桶上坐下用力,没有分毫不适。
索性一把扯开浴衣,前后照着镜子转了三圈,身上好几块大片淤青,再垂眼仔细看丁丁,中间足有两指宽的的一块淤青,稍微一碰就微微发痛。
瞪着掌心里此刻软绵绵的一团,他张嘴还是那句,wtf?!
麻蛋难道不是他睡了我而是我睡了他?!王经济那个狗杂/种没说郎某人是个坐轮椅的瘫子!
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老子顶着狐耳一晚,刚才明亮的天光之下,此人没有丁点异样表情。而他当着我的面儿飘起来了、起来了、来了、了……
客厅里,子岳拎着四五个购物袋进来,“叔,您昨天要的衣服。”
郎青峰坐在餐桌前拿平板看新闻,头也没抬,下颌微微朝左前方的椅子一偏,“嗯,查到谁送来的了?”
子岳把衣服丢在上面,在他对面坐下,翻个白眼儿,“根本不需要查,一大早就送上门来邀功了。”
“哦?”郎青峰端起粥碗,“哪家?”
“本地一个帮派头目的儿子,家里收这家酒店的保护费。”子岳点点桌面,“本人小明星一个,想在下半年开拍的片子里挤个角色。”
那么能进来就不稀奇了,郎青峰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因为家里不干净,林涵在圈子里跟人竞争的手段就特别下作。子岳简略交代了背景,有些促狭地看了郎青峰面无表情的脸一眼,“大概两周前,星光之夜慈善晚宴您记得吧?”
“嗯。”郎青峰分心注意卧室里窸窸窣窣的响动,无可无不可地答了个语气助词。
“当时有个导演带御用女演员介绍给您,您照例很不耐烦,后来子杏姐开玩笑问您喜欢什么样的,您打眼朝周围一看,说那样就挺好。”子岳隔空点点卧室门口,“指的就是他的背影。”
郎青峰无语,“我随便点了个方向。”
“那个方向只有他一个鲜嫩的。”子岳耸耸肩,“刚好他是林涵的助理,就被人绑了当菜送来了。”
“误会而已。”郎青峰推开餐盘,“把姓林的打发远点。”
子岳收拾盘子,“就这么回事,我早晨敷衍那个王经济,正事儿改日再谈。一会儿把这孩子送走就算了。”
“难处给他解决,人先留一下。”郎青峰摸了摸下巴,尽管是个误会,但是误打误撞的,弄出点儿不一样来了。
自入道修行以来,已经很少有事情能让自己情绪波动了,而且那诡异熟悉的味道,真实的杀意,浓烈的悲痛,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些对自己非常重要。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若不解决,可能哪一天就会变成心魔。
子岳手滑差点摔了盘子,“哈?”
“我说,人先留下。”郎青峰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是怎么的、温柔无限。
子岳生生被这表情吓的汗毛竖起,“十六叔,您跟我开玩笑的吧?”
郎青峰操纵轮椅往书房滑动,“你看像吗?”
不像,所以,是被摄魂了还是下蛊了?子岳想不通,丢了盘子擦干手去卧室,那个小崽子一直在里头没出来呢。
没等他气势汹汹地走到门口,玉生头顶浴巾丧气走出来,对上他这个生人,眼皮子一撩,“郎、郎先生呢?”
子岳瞪着他浴衣领口一块紫色隐带血丝的瘢痕倒抽一口冷气,吻痕?!手臂一抬,愣愣转向书房,“那里。”
“哦,”胡玉生拖着脚垂头丧气地越过他往书房走,在门口站定,指尖戳到门板上,放下来,再戳上去,又放下来,如是几次,看得子岳都想去给他通报了。
只见他一狠心推开虚掩的门进去,只进了一步,脊背挺直大声道,“昨晚的事情非常对不起,您有哪里不舒服吗?”
丁丁都紫了,那该是多么激烈的酱酱酿酿啊!对方坐轮椅是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