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三夫人快放手啊……”、“二夫人快停手,别打了”、“啊,老夫人气晕过去了。”
缓缓睁开眼睛,盯着鎏银茱萸纹熏球瞧了瞧,声音沙哑地喊道:“水,蕖叶水……”
“哗啦”一声瓷器落地是声音,刚掀起帘子进来的蕖叶,连忙冲上前去哭道:“姐儿,你可算是醒来,真是将我和嬷嬷吓坏了啊”,看到今夕眼睛盯着茶盏,她又忙到了热茶来。
“让你们担忧了”,喝过热茶缓过些神的今夕说道,蕖叶立刻又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道:
“姐儿你没事就最好了,这些天可是将嬷嬷急坏了,她还说要去找夫人拼命来着。”
“是啊,姐儿你不知道老夫人给你办了好几场法事,气得三夫人成天破口大骂,说吵到琬姐儿了。还有啊,老夫人也被她给气倒了,幸亏有二夫人在一旁服侍着。那几天连太医都说希望不大了,老夫人气急了就跟三夫人说,若是姐儿有个好歹,就不让她掌管三房了。”
看到今夕醒来,喜出望外地蝶衣倒豆子似的说道,跟着进来的彩衣连忙瞪了她一眼道:
“姐儿才醒来,你就和她说那些个狠毒的人作什么,连老夫人都叫她毒妇,真该下地狱去遭一番罪来。若不是她成天逼着姐儿进靃侯府,让姐儿去给琬姐儿做螣妾,又怎会……”
“好了”,蕖叶连忙大声地打断了彩衣,拿眼睛瞪着她们道:“一个个这么不省心,见到姐儿醒了,也不去厨房拿些吃的,还有啊那药被我打翻了,得重新熬过才是,还不快去啊。”
见到那两人跑出去忙活了,蕖叶才跟今夕说道:“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姐儿你不必放在心上,想来老夫人自有安排的,那些个没福的就让她们自己过去吧,姐儿定能遇到个有福的。”
“是都过去了”,今夕轻叹一声道,“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像上一次一样的。”
“姐儿能想开这些最好,我和嬷嬷还担忧来着,你昏倒那几天眉头紧锁时常说胡话,我们真担心你醒来后,还会在意那些事情啊,现在看来到时我和嬷嬷瞎担心了,这样才好。”
蕖叶连忙拭了拭眼角的泪渍,脸上勉强扯起一丝笑意来说道,今夕拉着她的手轻笑道:
“你和嬷嬷放心好了,我再不会让你们担忧了,这次我已经想过该怎么办了,你去来纸墨来。我一会写张帖子,你让蝶衣送去魏府,过些天等我身子骨好些,就去请腈姐儿过来。”
“好,好,我这就去拿……”,瞧见今夕脸上神情淡然,不像是有什么难过迹象,蕖叶才放心的去拿来纸墨来,“姐儿你才刚醒过来,等多养些时候,再去请腈姐儿来玩吧。”
“并非是要出去踏春游玩,而是有些事情要向她询问”,今夕扬起嘴角浅笑着说道。
“怎么病成这个样子啊,你府里的丫鬟来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一直不敢相信来着。”
魏腈又是惊诧又是担忧地说道,今夕笑着向她摇了摇头,又吩咐彩衣上茶后才说道:
“就是怕你和素丫头担忧,才一直不敢说来着,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被气着了。再加上刺伤才刚好,真是新病旧伤凑一块了,才会突然病成的。还吓得祖母请人来办了法事。”
今夕脸上云淡风轻说得轻巧,可看到她瘦削凹陷的脸颊,魏腈心里清楚根本没她说的那么简单,定然是大病了一场。“唉,你也无需装作什么事儿也没有……”,魏腈叹息一声道: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尚妤的事情吧,听她说澜姨已经和你闲聊过了,告诉了你她和淮铉的事情。我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的,这件事情我一直是反对的,也劝过尚妤许多,可惜啊那丫头也是个痴人儿,早在金陵的时候就淮铉上了心,澜姨只怕也早就瞧出了她的心思。”
“淮铉与她也算是天作之合了”,今夕脸上虽然挂着笑,眼神却不由暗了暗,旋即又抬头轻笑一声道,“这些过往种种,我也是不再放心上,这次找你来却是为了澜姨和我嫡母,我想让你回去问问你娘亲,我总觉得她们似乎还有些什么未说,我想知道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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