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是今琬自己跳到湖里的,她瞧见了安侯府的马车驶过,就想也没想的跳了下去。()
“是魏府的婆子将你救起的,还好你身边的小丫鬟立刻喊了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今夕轻叹一声道,今琬却依旧脸色苍白如纸,眼神更是暗淡无光,过来许久才说道:“那……那人有没有看到我,有没有过来那怕是瞧一眼,问候上一句话,七姐你倒是说啊。”
说着,今琬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抓着今夕的手不住地问道,一旁的魏腈冷冷地说道:
“没有,什么都没有,安侯府的马车连停都没有停一下,琬姐儿你就别再瞎折腾了。”
“哦,这样啊”,今琬一下子仿佛被抽调了所有力气,倒在马车上的秋香色靠枕上,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什么靃府,什么侯夫人,都不是我想要的,你们想笑就笑吧……”
将今琬一送回府里,三夫人就闹腾上了,先是叱责今夕看护不力,然后又说今夕心存歹心,甚至指桑骂槐地指着樊老夫人偏帮今夕,直闹了个人仰马翻才算是渐渐消停下来。
而这些天,今夕心里也是万分焦虑的,虽然她知道上一世时,淮铉也是一次就考中了进士,好像名次还不错。可是关心则乱,今夕始终是不放心,让人连着送了几封信给淮漪。
“姐儿你又在磨墨了,这都是第几封信了,漪姐儿说不定都在笑话你了。”蕖叶打趣道。
“谨慎些总是没错的”,今夕笑了笑说道,将信笺封好后递予蝶衣,仔细地叮嘱道:“这信啊,一定要送到淮小姐的手里,可不许让那些婆子乱递信,记得拿我的帖子去说清楚。”
“嗯,知道了,放心就是了,前几封信我都是亲手交给漪姐儿的,还有她的回信呐。”
蝶衣点头如捣蒜似的说道,一旁的彩衣忍不住笑道:“姐儿,你就别催这丫头,不然她一会吓着了,反倒是什么事情都忘了。拿了回信的话,可不要到处闲逛啊,小心姐儿罚你。”
又叮嘱一一番,今夕才让蝶衣去送信,彩衣和蕖叶都在一旁捂嘴偷笑,“姐儿都快傻了。”
春风化雨,淅淅沥沥地小雨不停地敲打着窗棱,今夕将绣榻摆着窗前,慢慢地绣着花鸟山水图样。蕖叶在一旁嚷嚷这蝶衣煮茶,很快清香四溢地茶香飘来,今夕轻抿了一口茶汤。
“姐儿,信……是淮府送来的信……”,彩衣掀起帘子大喊道,将蕖叶蝶衣都吓了一跳。
“信上都写了些什么啊……”,蝶衣她们一脸焦急地问道,正看着信笺的今夕的脸色一点点地变差,眉头不是皱起,眼底的神情晦暗不明,这下子更是将她们急坏了。
“没,没什么,是澜姨的来信,说是铉哥儿中了进士……”,今夕轻笑一声道。
“哎呀,阿弥陀佛,总算是考中了……”、“这下子小姐就有盼头了,老夫人一准会同意此事的”、“就是啊,就算夫人不同,还有老夫人和二夫人呐,她们肯定帮着姐儿……”
三个小丫鬟叽叽喳喳地高兴成团儿,今夕脸上虽然挂着笑意,心里的担忧却更甚了。
“说起来自从在金陵碰到你后,我还没怎么和你闲聊过。以前在别院时,你和淮漪两人经常闹得无法无天,你姨娘身子骨又弱,时常是我追在你们后边扮恶人,一转眼已是经年。”
澜姨笑着叹道,又抚了抚有些发白的鬓角,今夕也是红了眼眶,拼命忍着泪珠子说道:
“还没好好谢过澜姨啊,那时候多亏你们照顾,我姨娘才多熬了几年。不然以她的身子骨,你是知道的她又常年心情不展,若没有你时常找大夫来瞧她,淮漪又长逗她开心……”
一提起往事,泪珠子就像断线的珍珠一样往下落,蕖叶连忙递锦帕给她,澜姨也劝道:
“虽然是个庶出,但你如今也是霂府千金了,总好过在别院的时候。听说霂府的老夫人最是和善,并没有什么嫡庶之分,只看不久你们三房的绣姐儿就知道,那些添妆箱子都是沉甸甸的。都城的世家夫人们都说,你嫡母一贯只顾着她自己的嫡女,而且你那嫡妹又和靃侯府交换帖子,按照她的秉性脾气是断然舍不得的。那些添妆估摸着有一半是你祖母出的。”
“就是啊,淮夫人你说得一点儿也没错,那添妆单子都是我们老夫人和二夫人拟好的。一开始三夫人死活不松口,后来还是老夫人许诺说她出一大半,三夫人才给的库房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