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给评评理,今绣竟然将今溦扎伤成这样,你瞧瞧她是多狠毒的心啊,亏得她平常还装成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实际上却心冷如石跟刽子手一般,夫人你得惩治她埃”
桐姨娘跪在三夫人面前喊冤,又和樊老夫人细数今绣平常是如何欺凌今溦的,总之是如果她们不下大力责罚今绣一番,她就是誓不罢休的模样,瞧得三夫人摇头说头疼得很埃
可不是,好好的出府游玩,竟会碰上刺客伤人的事情,而今琬经此一吓之后,整个人都神情恍惚,时常在半夜惊醒痛哭,又或是一惊一乍地,连籉嬷嬷都被她伤了好几回了。()安神汤凝神丸也不知用了多少,却总是不见药效,三夫人为此也是为此也是耗尽心力操碎了心。
她昨儿才重赏了随侍的丫鬟仆妇们,打算将此事就此揭过,让府里谁也别再提及了。
可也不知哪个嚼舌头的,在桐姨娘面前说出了今溦受伤的原因,本就是个炮仗一点就着的桐姨娘,可着劲儿地在三夫人和老夫人面前哭闹,似乎是一定要看今绣受罚禁足才甘心。
“桐姨娘,你说话可得当心些,我们今绣柔柔弱弱地人儿,如何能做出那样暴戾的事来,你啊平常就该少听些闲言碎语,如今闹得家宅不宁,也不是什么好事情,不如算了……”
苘姨娘在一旁轻声劝道,桐姨娘不由狠瞪了她一眼,又指着她的脸怒声怒气地叱责道:
“还不是你平常教的好女儿,教出这么个不孝的东西来,连长姐也敢刺伤,以后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的啊,是不是要闹到整个霂府都毁在她手里,才明白她是个什么东西啊。”
“桐姨娘这话就说得不对了,今溦是今绣的五姐并非长姐,这样的长幼次序可不能乱。”
苘姨娘一字一句地说道,显然是在提醒桐姨娘,今溦虽然是三房的长女,却并非霂府的长女,这话可立时激怒了桐姨娘,她怒眼圆睁抬手准备相苘姨娘甩去,却被三夫人喝道:
“好了,还有完没完啊,你也不看看的今琬今溦她们被吓成什么样子了,真是天可怜见的,跟着伺候的丫鬟们也都几天没合眼了,一个个跟乌眼鸡似的,你还在这里大吵大闹。是不是嫌事儿不过多啊,还是想让府里的事都交与你做主,好将整个府里闹得鸡犬不宁埃”
一旁听着的今夕心里不由一乐,桐姨娘虽然平常蛮横爱胡闹,可她瞧人还是很准的啊。
知道今绣虽然瞧着娇弱,实际上不仅胆儿大且野心大,说不定今绣和苘姨娘就是想将整个霂府玩于指掌之间。又或者,她们有更多的想法,甚至是更大的野心,霂府也不过是踏脚石。
毕竟从那晚锦檀紧张今绣的样子看来,他对今绣是绝对死心塌地,这样一来今琬想进侯府就难了,而今绣则很有可能啊。若是让她进了侯府,简直就如鱼进大海,三夫人以后就算再想打压她也都是鞭长莫及了啊,难怪后来她会青云直上,甚至最后为了今琬还去跪求她。
“我可怜的溦姐儿,被人刺伤成这样了,都没人替你伸冤做主啊,是你姨娘没用,我还不如就此了断了得好,省得有人瞧咱们不顺眼,处处想着排挤打压你我啊,我苦命的……”
桐姨娘又扯起嗓子干嚎道,拉着一旁的今溦就要去寻死觅活,怒火中烧的三夫人叱道:
“好啊,你既然这么想,我就干脆成全你好了,我也不怕担着这恶名,被人说成是恶毒的主母。籉嬷嬷你这就去拿白绫来,让桐姨娘去自寻死路。母亲,儿媳我真是愧对您啊……”
说着,三夫人眼里的泪珠子滚落,樊老夫人不由轻叹一声,斜乜了干嚎的桐姨娘一眼。
眼里的冷眼立时让桐姨娘噤了声,不断捻着这手里的佛珠,樊老夫人微睁眼缓缓说道:
“你本就性子急躁,又听风就是雨,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就在这里瞎胡闹起来。”
“是我的丫鬟在厨房里,听那些婆子们闲聊时知道的,她们还是说今绣不仅刺伤了今溦,还扯着她的伤口不放,疼得溦姐儿昏死过去,老夫人你是不知道那丫头的心有多狠埃”
桐姨娘边说边啜泣道,“哼”三夫人冷哼一声,将手里的官窑茶盏扔桌上,冷笑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