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重来一次,今夕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靃汎,“已经没事了……”
哀嚎哭泣声依旧不断,四周一片火海,一切的声音似乎消失,今夕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你一定吓坏了吧,那些刺客早就被福王带领的人赶跑了,不用再担心了,让你的姊妹和书院友人放心出来就是了。上次你和柴郡主比赛击鞠时受了伤,我送去的药你收到没……”
反复出现在梦魇里的熟悉面孔,一张一合的嘴角,今夕怔怔地什么也没听清楚。
该怎么办?今夕以为这一世如果她够小心的话,她和整个靃侯府都会是成为陌路人。
为此她一步步小心翼翼,不断地苦练刺绣讨好樊老夫人,明知三夫人对她恨之入骨,却也不得不每天恭敬地请安,仔细谨慎地照顾今琬,就是希望能够顺顺利利地摆脱靃侯府。
可是那天比赛完击鞠,她竟然得到靃侯府送来的跌打伤药,这吓得今夕几宿都夜不成寐。
如今靃汎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站在她面前,不仅完全出乎今夕意料之外,且让她措手不及。
“哼,你不是仗着侯爷宠爱你,就成天在侯府兴风作浪啊,如今看不拆你的贱骨头……”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枉费我平常那般对你,没想到你竟然联合外人来对付我啊。”
“凭你庶出身份还想进侯府,若非你嫡母心善啊,你早不知沦落到哪个破落户家去了。”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若是侯爷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靃侯府……”
无数回忆如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今夕觉得自己马上就会窒息过去,泪珠忽然夺眶而出。
“霂姑娘,我知道你被吓到了,别再伤心了,我府里的马车就在那边,让你的姊妹和书院友人出来,我送你们回府吧,不然还不知霂府的人会如何担心啊,你且先不要哭了……”
虽然试图劝说今夕,可是她却似乎被吓傻了般,只知道掉眼泪像是完全没听到他说的话。
这和击鞠比赛时的她完全不一样啊,那时的今夕虽然跌下了马,脸上额角甚至还有血渍,可是她一脸的不在乎,满眼的倔强似乎从未服过输,纵马击鞠时身姿又像翻飞的蝴蝶一般。
面对柴郡主和洛芍的一再出言叫嚣,今夕单枪匹马以漂亮的一击回敬,“这叫金蝉脱壳,郡主可学会了”,她大笑着说道,那是她脸上的笑容比满地是阳光更加耀眼,更打动人心。
陷入回忆不能自拔的今夕,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她心里有个什么不断的说,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想法的今夕,耳边只响起一个声音,那就是赶紧逃走。从这上一世无休止的梦魇前逃走,将那些钩心斗角不断猜疑的回忆远远抛诸脑后。
“霂姑……”,望着跌跌撞撞转身往巷子里跑去今夕,靃汎蹙起眉头既是惊讶又有不解。
“夕姐儿,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和她们都快急死了,外边情况怎么样啊”,魏腈忙问道。
“啊,噢……”,今夕一副惊慌失措魂不守舍的样子,让魏腈心里很是诧异。自两人相识一来,今夕总是怡然自得很是镇定的样子,从来没有被吓成这样过,即便是刚才危险就在眼前,她在福王面前也没有丝毫失态,反而是一缓过气来,就给她们指出了躲藏的地方。
“夕姐儿,你没事吧……”,魏腈不由上前问道,眼里看是担忧和惊异,“难道外边……”
“哦”,今夕缓缓抬起头来望了一眼她,她冷流满面的样子让魏腈也怔住了,瞧见魏腈颇为震惊的样子,还有不可置信的眼神,这才让今夕渐渐回过神来,勉强扯了扯嘴角说道:
“无事了,那些刺客已经不见了,大家赶紧出去吧,看能否雇到马车,先回府再说。”
“谢天谢地,总算是逃过了一劫,若不是夕姐儿和腈姐儿,还真不知这次会怎样……”
尚妤大舒一口气道,夙素跟着直点头,今琬的脸色这才变好些,所有人也都松了口气。
“小心着些,大家一个个跟着往外走,这次回去你们都有重赏。”魏腈安抚众人说道。
“大夫,哪里有大夫啊……”、“还有回府告诉老爷,少爷受了重伤了”、“快去请大夫,姐儿已经昏死过去了”、“老天爷啊,你可怜可怜我孩儿吧”、“苦命的人啊怎么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