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六姐怎么,若是她有个好歹,娘亲定然不会轻饶你的,五姐还是和以前一样……”
“哼,什么一样啊,今琬你少在这里胡乱怪人,是今绣自己要下车闲逛的,我怎么知道她去哪里啊,都城这么大的地方,又这么多人呐,你为何就守着我闹腾啊,还是我好惹些啊。 ”
“明明是你刚才要找六姐说事的,现在竟想不认了,可没那么容易啊,七姐你说呐……”
“侯府兄妹俩过来的,先问下情况,看是否瞧见了六姐的踪影再说吧。”今夕轻叹道。
“荟姐儿,找到六姐了嘛”,今琬连忙跑过去问道,锦荟扫了她们一眼摇了摇头。
“你”,锦檀却忽然冲过来,抓着今溦的手腕怒道:“今绣若有什么事,我绝不轻饶你。”
怒目圆睁呲牙裂齿,与平常俊雅的磨牙绝然不同,这样的盛怒的锦檀,一时将今溦吓住了泪珠子不断往下掉,锦荟只得劝道:“绕不饶她等找到绣姐儿再说,你尽是吓唬她也没用,如今正是乞巧玩耍的人多,不如我们与今夕她们分开来找,也许这样还能有一线希望。”
锦檀这才气恼地甩开今溦,驾着马车离去了,从未被人这样对待的今溦,哭得更大声了。
案桌上摆满了精致糕点和时鲜瓜果,香炉里青烟袅袅,众人对着灰色天幕上的弯月祈福,各自心里默默地许着心愿,今夕忽然想起远在金陵的淮铉,不由暗自轻轻叹息了几声。
“娘亲,外边好热闹啊,锦荟一早就邀了我出去玩耍,听说有许多好吃的好玩的啊……”
今琬缠着三夫人撒娇了许久,又说来许多讨樊老夫人开心的话,三夫人最后才勉强同意。
“要出去玩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时刻由你的庶姐们陪着,若是你有个闪失,以后就别想再出府了,就是求你祖母也无用,也不想想在金陵时,让我担心啊”,三夫人有些气恼道。
“是是,母亲完全无需担心八妹,我会好好守着她的,绝不会让八妹有丝毫的闪失。”
今溦忙讨好似的跟三夫人说道,略有些焦急的表情,显然她也想出府好好瞧瞧都城景致。
“嗯”,三夫人斜乜了今溦一眼,自然知道她想着出府玩,才特意说的这番好听的话,所以并为给她好脸子,转而是向今夕今绣笑道:“好好护着你嫡妹,别让她跌着摔着……”
“是,母亲放心就是了”,她俩赶忙应了是,三夫人这才高兴了几分,今溦脸上表情僵了僵,她现在都不知为何去了趟金陵,三夫人对今夕的态度大有转变,平常就和待今绣一样。
“祖母,我会捎许多好吃的回来的……”,今琬大笑着拉了今夕今绣跑了出去,不肯错过出府机会的今溦也忙跟了过去,再加上照看的丫鬟仆妇们,一大堆人涌出了府玩耍去。
“琬姐儿,夕姐儿……”,早就等在府外的锦荟一见人出来,就让丫鬟将她们扶上马车。
听见前面的侯府马车里传来大笑声,今溦不时撇了撇嘴,狠狠瞪了几眼跟她同乘一辆车的今夕,又讥笑道:“哎呀,同去的金陵,绣姐儿怎么就心计这么好,又是和锦公子私相授受,又靠着侯府和笫府织出了霂锦,让祖母和母亲对她另眼相待,七妹又去干了什么啊……”
“若非五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会子坐在侯府马车里的怕就是五姐了。”今夕笑道。
“那是当然,若我跟去了金陵,还能有今绣什么是啊,尽会耍心眼的贱蹄子,成天的和锦荟待一块,谁不知道她心里想的啊,还不是希望锦公子能多看她几眼啊。”今溦颇气恨道。
就算你去了金陵,只怕锦檀也不会多待见你啊,今夕心里大声笑道,上一世就是今溦跟去的金陵,而今夕则待在霂府跟着樊老夫人过了些舒坦日子,不过今溦最后也没进侯府埃
似乎今溦后来是嫁给了书香世家的一位庶子,听说是樊老夫人亲自挑选的,门当户对锦绣姻缘,再后来那庶子中了进士,她也成了进士夫人。为此,今溦还特意穿了凤冠霞帔,当着霂府众人的面前,狠狠羞辱了今夕一番,说她天生命薄享不起这样的福分,惹得众人大笑。
那时的今夕被靃侯府的妻妾争斗,闹得很是心力交瘁,也就懒得与她计较这些了,不过今溦却自此变本加厉,对她常常冷嘲热讽,甚至还和三夫人一起想置今夕于死地而后快。
想起难堪的往事,今夕不由微抬头冷眼扫了下,还在喋喋不休抱怨不已的今溦,这样子的她为何会甘心嫁给那庶子埃上一世她跟去了金陵,难道会没见到过锦檀,她难道不会和现在一样对今绣又妒又恨,依着今溦的脾气秉性定然是如此,又是什么让她忽然改了主意埃
今夕正暗自想着,马车已经停了下了,就听到今琬喊道:“七姐,快下马车好多好玩的。”
下马车时,今夕耳畔来传来今溦的暗哼声,“哼,下贱的蹄子,有她好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