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当家主母,说姨娘服侍不周,还说什么她不过是训诫了姨娘几句,是姨娘自己不小心滑到的,总之怨不到她身上就是了。”
“怎么这样啊”,今琬气恨道,“睁眼瞎说,竟也有人会信,真真气煞人啊……”
“她是当家主母,说什么都是有人信的,再说就是衙门也管不了这些事儿。”今夕笑道。
“可不是,听姨娘说她那妹妹大病一场,瘦得都快没型了,可她主母还是各种琐事的吩咐下去,大冬天的还让她大水烧水,就指望她折磨死了才好。”今绣说着就开始掉泪珠子。
“这可如何是好啊”,今琬惊呼一声道,“这可得赶紧想想法子才是……”
“母亲都知道嘛”,今夕轻声说道,“拿了母亲的帖子去,那主母只怕会有所收敛。”
“姨娘也是这么想的”,今绣拭了拭眼角,望了今夕一眼,又气又恼道:“可恨那妇人也不知得了什么依仗,竟是死活不开门,姨娘连她妹妹一面也没瞧见,可怜见的……”
这下今琬可是长大了嘴瞪大眼,气得一时怔住了,唬得一旁的今夕今绣赶紧给她抚背顺气,好一会才顺过气来的今琬,拿起桌上的宣窑茶盏就准备砸了,还好今绣眼疾拦下了。
“哎呦,我的好八妹,你这一砸倒是出气了,可母亲就要担心了,以为出什么了不得的事了,若是让籉嬷嬷过来瞧着,你我就连话都不敢说了。”今绣忙劝说道。
听到籉嬷嬷三字,今琬也是略微变了变脸色,顺势将茶盏放了下来,气得咬牙切齿道:
“要怪只能怪那主母太可恨了,竟然连霂府都不放眼里,真是胆大心狠的毒妇啊。”
“竟连母亲的帖子也不接”,今夕也是感到惊诧,“该说那主母愚呐,还是真有依仗啊。”
“还说呐,姨娘几次三番的想让人送礼品去,却都被那人打了回来,还说什么……”
说着,今绣又红了眼眶,额上的青筋气得直跳,手也有些发抖,强忍着一腔怒气说道:
“还说啊,霂府就了不得了,她一个主母管教不孝敬的姨娘,难道还犯了王法不成,总之骂了许多难听的话,下人们回话时,母亲的脸色也是极难看的。”
这样子气恼落泪的今绣,真是极少见啊,看来是关心则乱啊,一贯沉稳淡漠的今绣,偶尔也有慌神乱了阵脚的时候,今夕心里暗叹道,这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啊。
“竟是这样”,今夕轻叹道,“看来那主母也许真有了什么依仗啊,竟如此下霂府面子。”
“要我说啊,那样的泼妇休了就是,何苦闹出那么多事儿来。”今琬气恨道。
“话虽如此,可那主母的……在狱中做提刑官,那……也不想生什么是非。”今绣叹道。
“这倒是棘手了”,今夕也轻叹道,“……这样纵容,也无怪那主母如此跋扈了。”
“说起来这些事,听说在金陵已是闹得沸沸扬扬,还时常有人提及霂府,可那泼妇愈发蹬鼻子上脸,有回甚至当街骂起霂府来,母亲听了差点也被气倒了,只得让姨娘别再理此事了。可毕竟是自个亲妹妹,姨娘气得几宿都未成眠,也不知什么人与霂府有这么大嫌隙。”
今绣越说越气恼,一张小脸气得都涨红了,今琬也跟着气得腮帮子一鼓一鼓地恨道:
“瞎了眼的毒妇,霂府也是她能骂的,真该下地狱拔舌头,看她还怎么胡言乱语。”
“霂府来金陵才多久啊,若真说与什么人有嫌隙,倒不至于,可是……”,今夕慢慢品着清茗,想了会才说道:“可若说有瞧不顺眼的,倒是有那么一两府,并不将霂府放眼里的。”
“妹妹是说”,今绣立时瞪了眼儿,盯着今夕瞧了瞧,嘴角不由扯起一丝笑道:“看来我是自乱阵脚了,妹妹说得极是,司马府还不至于这么为难霂府,可是洛府就难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