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似雾的细雨,落在碧绿如玉的树叶上,凝成颗颗晶莹剔透地露珠,缓缓滑落地上。
“不是免了你们今早的请安嘛,怎么又跑来了”,三夫人边丫鬟捶腿,边随口冷声问道。
“昨晚一番惊吓,今夕整宿不得安眠,一早想起八妹来,心里就更是不安了,都是我照顾不周,才让她被吓到了,所以特来想母亲请罪的。”今夕说着就跪倒在地了。
平常都是今绣那丫头,动不动就请罪自责的,现下她也有样学样了,今夕心里说道。
“嗯”,冷眼盯着今夕瞧了许久,见她是真的掉了泪珠子,才不由叹息一声道:“起来吧,天凉了地上也冷,这些个事儿也不能全怪你和绣姐儿,毕竟是司马家丫头咬着不放啊。”
“谢母亲体谅”,今夕这才边抽泣着,边扶着蕖叶起身,“母亲打算怎么和司马府说……”
“你还不知道嘛”,三夫人盯着她冷笑道,“真是报应不爽啊,那丫头昨儿落水了。”
“那落水的姐儿是她”,今夕不由一脸惊异地说道,蕖叶也跟着轻呼了一声。
“啧,看来你真不知晓啊,昨儿我和琬儿说时,她也是不敢相信的样子,听说是喝多了果酒滑落水里的,司马夫人可是大闹夙府啊。”说起这事,三夫人一脸解气的神情说道。
“竟会如此……”,今夕怔了怔神说道,心里不由想起今绣说的那些话来。
“再说你们被惊到的事儿,今绣和琬儿仔细说了,事后我也让人去找那俩丫鬟和仆妇,可是夙府的下人们都说不知道,可见司马螓她们也是早有准备,蛛丝马迹难寻啊,我还真不知该如何与司马夫人说,毕竟上次司马府的赔礼可不薄啊,这样一来到省了许多麻烦事儿。”
三夫人难得的和她解释道,脸上神情虽还有些气恼,可显然不是不打算深究了。
“母亲说的在理,是女儿考虑欠妥了”,今夕连忙低头自责道。
“这有什么啊”,三夫人脸上扯出一丝笑,拉了今夕的手说道,“听她们说,是因为嫉恨今绣抢了风头,才闹出这些有的没的,果然是些孩子脾气,你女红倒好,诗画却是一般啊。”
却是一塌糊涂,今夕心里也冷笑道,不如此的话,别说三夫人了只怕今绣就容不了她。
“是,女儿诗画却是上不得台面,可人总有自己喜欢和拿手的,女儿自小就喜欢刺绣,对诗画却总是不开窍,像六姐那么诗画女红样样皆好的,毕竟不多啊。”今夕叹道。
“嗯,说得是,女儿家嘛会点女红刺绣足够了,那些作诗画画啊,太过精通了反而惹人笑话了去,毕竟都不是闺阁里的正经事儿。”三夫人一副慈母地神情说道。
若不是经历了两世,早就清楚她的那些把戏,今夕说不定还真会感动得痛哭一下。
可惜啊,不久才罚了她跪,现下又想让她帮衬着今琬,翻脸跟翻书似的,谁会信啊。
“母亲教训得是,女儿谨记在心,一会过去瞧瞧八妹,她若无事我才放心。”今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