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让嬷嬷猜着了,她让尚府姐儿捎了信与我,还有一堆香丸,说是制香坊制的,让我品鉴改香方来着,她的那些掌柜们倒是一点也不含糊,行事干脆利落,想来不久香料铺子就开起来了。嗯,到时还真能添点月钱,还有嬷嬷的酒钱。”今夕笑逐颜开道。
“啊,真是如此……”,蕖叶有些不相信地摇了摇今夕的胳膊问道。
“嗯,是啊,疯丫头,姐儿的胳膊都被你拧疼了。”今夕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哼,姐儿可得给我涨点月钱,厨房绣娘那些菜式我都吃腻了。”蕖叶轻声哼道。
“是是,少了谁也不能少了你的”,今夕笑着挂了下她脸颊,笑话她不知羞,“贪吃的蹄子,现在天气渐渐转凉了,过些时候咱倒是可以熬制些杏仁酪尝尝。”
“真的啊”,蕖叶听了这话,不由笑靥如花,跑去和蝶衣她们商量去了。
自那之后,今琬对她倒是没再冷嘲热讽,时不时挑刺一番了,只是依旧粘着今绣,对她就是视而不见。三夫人依然是没什么好脸色,不过请安偶尔能见着一两回。
而今夕又是忙着制香丸改香方,又是描绘图样找锦缎,时不时地和尚妤她们出府游玩一番,又或是赴赴宴赏赏景,倒和在霂府时一般忙碌了,三夫人也并未苛责或是惩戒。
秋高气爽,云淡风轻,碎金般的阳光洒落一地,真是出去郊游的好时节。
“这是芍药丸和莲香丸,还有一盒兰香丸。”今夕将几个填漆盒子递予淮漪。
“怎么多了一盒啊,你明知我不喜兰花……”,淮漪说到一半,忽然停了停,笑望着今夕,揶揄说道:“我说这么快就制好了,原来有的人想借花献佛,这兰香丸我会交与我哥的。”
“你这蹄子,口无遮拦的,你若是不喜,说与我知道就是,何必胡说啊。”今夕气道。
“好了,是我错了,还不成嘛,好姐姐就饶过我这回吧。”淮漪见她气得红了眼眶,连忙赔礼道歉道:“是我口不择言,说话没个分寸,不如让你拧两下吧。”
说着淮漪鼓起脸颊,凑到今夕跟前,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直转,倒将人逗笑了。
“你啊,若还像从前般,说些有的没的,以后休想从我这儿讨些好去。”今夕恨道。
“知道了,夕姐儿不仅个子长高了,脾气也看涨了,动不动就摆脸子。”淮漪叹道。
“还不是你瞎说,那些话是在闺阁里能胡乱说的嘛”,今夕气不过戳了戳她额头,恨铁不成钢说道:“你在你外祖家呆了这么久,难道还不知这口舌是非之争,最是伤人与无形了。”
“这下是真知错了”,淮漪揉了揉额头,摆正了脸色说道:“已经许久没人这么训诫我了,和那些长舌妇呆久了,人也变得浮躁了,口没遮拦的,多亏了夕姐儿指正。”
“这才像点样子”,今夕轻叹一声,拉着淮漪的手说道:“你外祖家是个是非之地,可你若和她们一般行事,便是她们赢了,若是你能保持本心不变,那么就是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