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姐儿又苘姨娘护着,而苘姨娘和夫人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听说她生下言哥儿后,立马就抱到夫人跟前,跪着求夫人教养言哥儿,毕竟是陪嫁丫鬟终是不同些的。 ”
蝶衣摆完早饭后随口说着,又跑去打了热水来,小心伺候今夕的梳洗一番。
“帖子上说的是什么时辰去尚府啊,姐儿这样能去嘛……”,蕖叶喝了口清粥道。
“上面日子应该是两天后了,到时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今夕饿极了只往嘴里塞糕点。
却不想吃得太急了,一下子全呛了出来,唬得蝶衣蕖叶又是拍背又是倒水的手忙脚乱。
“姐儿,好些了没”,彩衣在一旁也吓青了脸色,连忙上前问道。
“真是难吃啊,这厨娘的手艺不及蕖叶的一半,到时许久未尝蕖叶煮的东西了。”
今夕笑着叹道,见此众人才脸色缓和了些,蕖叶不由说道:“既然如此,不然咱想在霂府时一般,弄个小厨房时常熬煮点东西,也好打打牙祭啊……”
“还是算了,母亲正找不到由头撒气呐,这不是讨打嘛”,今夕笑着直摇头道。
“什么讨打啊”,璆嬷嬷嚷嚷着走了进来,手里拎着好几个盒子,笑道:“知道姐儿跪了一宿,定然是饿坏了,瞧啊烧鹅腿酱蹄子,还有栗子糕桂花糕都是新鲜出炉的……”
“嬷嬷,你还有心情喝酒说笑,不知道刚才夫人可是下死手啊,姐儿那张俏脸差点儿就给毁了,真是让人胆战心惊的,你倒好跟个没事人似的……”,蕖叶越说越气眼泪直落。
“这是怎么了”,璆嬷嬷这才瞧清楚,蕖叶彩衣脸上和手脚上的青紫瘀伤。
“还能是什么,夫人罚姐儿跪了一宿不算,还硬说是姐儿给尚府去信,在宴席上问起姐儿的事,害她在世家夫人面前丢了脸面,对着姐儿一顿拳打脚踢的,那些嬷嬷也无人劝。”
彩衣边用药酒活血化瘀,边咧着嘴儿气哼哼地说道。
“哎,当初姐儿和我说使这招时,我就说了有些凶险,可姐儿……”,璆嬷嬷不由叹道。
“我偏不听是吧”,今夕也疼得呲了呲牙,说道:“虽然兵行险招,可是见效也快啊,这下看她还怎么堵悠悠众口,只是没想到她怨恨这般深,非得出口恶气才撒手……”
其实前世的她,早就知晓了,只是那时她还在霂府,三夫人下手还略有顾忌罢了,不想如今在金陵,今夕心里哀叹一声,但总算是熬过这一关了,以后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还好尚府的帖子来得及时,不然真不知怎么是好”,彩衣笑叹道。
可算是好好用过早饭后,因着图样锦缎早让人捎带会霂府了,又没什么诗画女红课,今夕竟是比在霂府时还清闲些,不由让蕖叶蝶衣将以前的香方和书籍,都翻出来重新整理。
“姐儿,那对镯子已经递过去了”,璆嬷嬷喝着热茶,略敛了敛神说道。
“她可曾说了些什么”,今夕凝神翻看着香方,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