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真是偏心,只和人说起夕姐儿的绣品,却不提我的”,今溦让丫鬟展开一副绣品笑着说道:“同是霂府孙女,未必我这幅江南烟雨绣图,就这般差了……”
绵密的针脚,几种绣法的灵活运用,如水墨画般的精巧构图,几位老夫人立时夸了起来,“果然比得过绣娘啊”、“这份灵巧心思啊”、“霂府姐儿一个比一个手巧啊”……
看得霂府其他姊妹一脸诧异地神情,尤其是今夕那吃瘪的样儿,今溦觉得这是自个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儿,一扫自今夕入府后的晦气,她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翻。
今溦的头昂得高高的,嘴角扬得上上的,眼里的笑意更是如沐春风般,早知道这么容易,她早就用这招了,看这些贱蹄子们还敢小觑她这庶长姐,今后什么都得听她的才是。
相对于今溦的得意洋洋,樊老夫人瞧着那水墨绣图后,脸上的神情是变了几变,先是惊异不已,然后是出乎意料地惊喜,慢慢地却是一脸吃了苍蝇的模样,今夕瞧着怪得很。
“你那庶长姐,这回可是长脸了一翻,瞧我那祖母,一个劲的说好来着。”魏腈笑道。
“可不是,谁能想到啊,便是教女红的扈嬷嬷,大概也想不到吧”,今夕一脸无奈道。
“你那绣品怎么了,开始不是还好好的嘛……”,魏腈一脸好奇地问道。
“听蓝衣说是让人绞碎了,也不知是谁与那绣品有那般大的仇恨啊”,今夕叹道。
“不会吧,这么巧啊,你那庶长姐今儿很可疑噢”,魏腈一副大人的模样说道。
“可疑是可疑,可绣品已经毁了,又没什么人瞧见,空口无凭,说了大人们只会嫌你事儿多,还是算了吧。”今夕感慨说道,让彩衣用莲叶露水沏了好茶来。
“瞧着溦姐儿这番行事,比起以前更是张扬些了,似乎毫无顾忌了一般。”魏腈不解道。
“大概是要去金陵的缘故,上次我在信里和你提及了来着,母亲已经许了她会带着一起去的,可能她还记着年前禁足的怨恨,这番定是要使绊子踩我几脚,才能舒心去了。”
今夕不甚在意地笑道,将清香四溢的热茶递予魏腈,又让蝶衣去取糕点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看信时我还高兴了一番来着,想着以后你嫡母去了远地,没了她的束缚,咱们游山玩水地儿可多着呐,你真不打算和嫡母去金陵……”,魏腈不由问道。
“在霂府有祖母瞧着,还有一堆烦心事儿闹着,她才没空理我这庶女,可若去了金陵,我立马就成了她的眼中钉,到那时才是悔之晚矣啊。”今夕眼珠滴溜一转,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