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还是蕖叶手艺好,这炸鹌鹑酥脆鲜嫩,熏鱼则咸甜酥香,八宝鸭软糯而炒什锦又脆口,火候把握得恰好。 厨房里的菜虽花样繁多,但味道却总是差些。”今夕边吃边抱怨道。
“照我说啊,厨房里虽每天变着花样换菜式,可口味都是依着主子的喜好,松鹤院的酥烂偏甜,芍药院的则偏酸辛辣,还不是琬姐儿喜食酸的。”蕖叶笑道。
“这倒是,上次厨房端上一道酸鱼汤,三夫人直皱眉头,却什么也没说。还有在松鹤院用饭时,琬姐儿总是略动动筷子就停了,听说一回芍药院就加餐,院里的厨房也常备着热菜,但凡琬姐儿不满意就换厨娘。”看来彩衣入府不久也听了不少,倒豆子似的说道。
“瞧芍药院的丫鬟婆子们,个个养得跟胖头鱼似的……”,蝶衣笑道。
“就丫头片子会说,那都吃点豆腐,看能能长点脑”,璆嬷嬷舀了一勺珍珠汤丸予她。
说说笑笑间用过饭,彩衣忙端了酸汤进来递予众人,蕖叶也沏了壶浓茶。
洗漱后,今夕才觉得清爽些,于是靠着熏笼捧着手炉翻起书来,蕖叶喝了酸汤浓茶也清醒了些,开始叠被铺床,今夕却道:“待会再铺吧,这里暖和着,且坐坐歇息会儿。”
于是几人围着熏笼喝茶吃点心,彩衣将绣样拿与今夕瞧,“姐儿,这里的针线……”
今夕说了错针漏针的地方,又说了些针法变化,彩衣就着灯火光开始绣花样。
蕖叶则粘着火炉熏笼懒得动弹,蝶衣翻着泛黄话本慢慢瞧着,璆嬷嬷喝着浓茶但笑不语。
“这话本写得跟真的似的,有模有样的……”,蝶衣看着话本咯咯笑道。
“什么是真的啊……只那年也是和这一样的风雪晚上,‘咚咚’的雨点似的敲门声,门子年纪大耳背得很,许久才去应门,是个蓬头老婆子,因风雪天阻了赶路,那门子回了主子,容那婆子在客房歇脚,那婆子又和门子说孙儿饿了想和米汤,那门子去厨房就倒了与她,咿咿呀呀哼曲儿声响了一宿,第二天门子问那婆子孙儿可好,婆子却说只有一人赶路,还掏了锭银子谢那门子,一脸纳闷的门子转眼一瞧,那银子竟变成一只毒蛤蟆,吓得那门子两眼一翻晕了过去。”璆嬷嬷笑眯着眼儿慢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