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一次的面对这样的局面,面对着这些话,在这一刻,凤妃妩轻咳了一声,却是叹息。
“有件事……也许你们都还不知道,我……自幼被家里定下了一门婚事。”
“什么?”
“怎么都没听你提过?”
果然,安歌和飞羽的反应都是极致的,甚至是同时追问。
凤妃妩无奈的摇头,叹息之间,却是望着他们无奈。
“我也是这些日子才知道的,那男方……就是颜宇。”
“苍梧城的那个城主?”飞羽紧紧的蹙着眉,双手更是紧紧的攥着拳头。
“他不是很有可能是当年烧死你姐姐的凶手么?这……有点太诡异了吧。”
安歌还记得凤妃妩让他查颜宇的事情,所以不禁惊叹。
“就是他。”凤妃妩微微颌首。
“所以你这次选择在苍梧城会面……”
飞羽的话还没说完,马车却一下被停了下来。
“这个……前面躺了很多人,一下……没路走了。”
赶车的车夫不是没听到车厢里的剑拔弩张,可再看着眼前的局面,他还是硬着头皮出声。
“怎么回事?!”
飞羽一声冷斥,拉开了车帘,却见在古道上、零零散散的倒着一些流民。
凤妃妩顺着飞羽撩开的帘子,望了出去,望着那一个个面色蜡黄、不断发出病声的流民,她双瞳一紧,缓缓起身。
“你要做什么?”飞羽一把抓住了凤妃妩。
“下去看看,他们……可能是染病了。”凤妃妩依旧有些无力,却是坚持着下车,而飞羽在对上了凤妃妩那一双坚定的双眸,许久,也终究是叹息着,将一件厚厚的披风裹在了凤妃妩的身上。
“要下车,也穿的厚些。你若是病倒了,这些人,谁来救?!”
飞羽的话,依旧并不温柔。
但凤妃妩却是暖暖的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
面对着这些满地病人的局面,不管是凤妃妩,还是安歌飞羽,都是无法坐视不理的。
“这位老人家,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凤妃妩朝一位看着病的很严重,还在不断咳血的老伯走了过去。
“你!咳咳……你别过来!听到没,我叫你别过来!”
那老伯一边咳嗦着,一边颤抖着,一边躲着和凤妃妩的靠近。
“老人家,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替你看看脉……我是个大夫。”
凤妃妩面对着那老伯的恐惧,随之还有四处这些流民那恐惧的目光,无奈的笑了笑,却最终只能站定在了那里。
“你……你别过来,我们……我们都是要死的人了,不能再连累好心人。”
那老伯听着凤妃妩的话,可说是老泪纵横,却依旧抗拒的坚持着。
“老人家,知道自己病了,就一定要看诊,这样才能好起来。”
“好不了了,好不了了。我们都是身染怪病的人,而且这病还会传染,所以……所以我们大家才走出了村子,想着想个深山老林里,自生自灭去了……”
那老伯一边颤巍巍的给自己擦拭着眼泪,一边难得思路清晰的说着每个字。
“你们……是为了不愿连累村子里没染病的人?”凤妃妩微微的一愣,对于眼前这些人,这样的举措,还真是有些意外。
“是啊,我们都是见死之人了,总不能让那些还能好好活着的,早早就离开自己的家。”
那老伯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越是说着越是哽咽,咳嗽也越发的急剧。
“这样啊,那……你们更要让我看看了,也许我有办法呢?!”
凤妃妩温柔的一笑,从袖中取出了一块面纱,带在了自己的脸上,再一次试图缓缓的走近那老伯。
“你别怕,我不会有事的,我可是赫赫有名的神医,我可是出自天香谷,要相信我。”
凤妃妩最终还是走到了那老伯的面前,望了望那老伯的脸色,又抽了帕子,覆盖在了那老伯的手腕上,才给他探脉。
“神医?你……你是天香谷来的神医?”
那老伯听着凤妃妩的话,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但他也还是不敢乱动的,在一旁乖乖呆着,由着凤妃妩给自己看诊。
“放心,有我在,一定会尽力治好你们的。”
凤妃妩越是把脉,越是心惊。但她表面上,却只能一直温柔的笑着。
而站在了凤妃妩身后的安歌与飞羽,四目相对了一瞬之后,却也只能纵容了凤妃妩此时此刻的话与动作。
因为他们……都曾经是凤妃妩在危难之间,救下来的人。
所以,就算是在此时,知道凤妃妩应该尽早离开,却也始终开不了口。
只是,也就在凤妃妩还在为其他人诊脉,在飞羽和安歌都渐渐的达成了某种共识的情况下,迎面却是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紧接着,便见着那一骑白马上飒飒潇洒的深蓝色身影,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追来。
跃身而起,再落定。
那一袭长袍随风而摆,那一头乌丝也有些凌乱的散开。
但这这一切,都不妨碍那一张略是白净的容颜,所带来的沉静气息。
他站定在了原地,望着还在忙碌了凤妃妩,激动的张了张口,最终轻声唤出了那个他魂牵梦绕的名字。
“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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