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向清明的眼中布满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长风，你喝酒了？”白暖暖担心的问。

战长风虽然会喝酒，但是从未像现在这般回来的这么晚，满身的酒气。

她伸手扶住了摇摇晃晃的战长风，似乎是感觉到了她身上那熟悉的味道，战长风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白暖暖，熟悉的冷香夹杂着酒味并不难闻。

战长风没有说话，但是白暖暖却感觉到了他身子的颤抖，就在她想要开口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战长风把头埋进了她的颈窝，声音嘶哑的说：“慕晴死了。”

慕晴死了的消息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在白暖暖的脑海中响了起来，她愣愣的看着黑色的夜，似乎不相信前几天还见到的那个鲜活的人会死，那个不会自理的女人，那个一盆面条都可以吃的很幸福的女人，那个明明才开始幸福的女人，怎么会死了？

不，一定是骗人的。慕晴怎么会死呢？

“慕晴不会死的，一定是你们弄错了，一定是。”白暖暖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战长风，只要一想到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会出现那个提着蔬菜来让她做饭，甚至趁着她和战长风拌嘴偷偷把饭菜全部都打包带走的女人，白暖暖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慕晴她不会死的，她那么厉害，她怎么会死呢？

那个总是一脸高傲却心底善良的女人怎么会死呢？

“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她去b市，不应该的》’战长风趴在 白暖暖的肩上哭的像个孩子。

慕晴于他来说不仅是下属，不仅是伙伴，不仅是搭档，不仅是朋友，在他的心里她是他一起长大的妹妹，是可以将后背交给对方的死党，可是那个人就那么死了，死在了这次的任务中。

如果，如果他不是为了惩罚慕晴将她派去b市，说不定她就不会死的。

“不，我不相信慕晴会死的，不相信。一定是你们弄错了，长风一定是他们弄错了，我们应该去b市看看的，我们要去确认一下的，明天叫上郑然，我们一起去b市。”

白暖暖又哭又笑的说着，她紧紧的拽住战长风的衣服。

“暖暖，慕晴的尸体已经火化了，暖暖……我的心很疼，心里好难过。”战长风静静的抱着她，任泪水无声的落着。他不曾哭过，但是失去了慕晴，他真的真的真的很难过。

“长风，慕晴她……我不相信，真的……不敢相信……”她前几天还来别墅吃饭了啊，怎么才几天的时间久阴阳两隔了呢？

第一次，白暖暖觉得生与死的距离那么近，近到一眨眼之间就是生与死的离别。

“是我的错。”战长风似乎把慕晴的死全都归咎在了自己身上，他一直在埋怨着自己把慕晴派去了b市，一直在责怪着自己为什么没有多派两个精英与慕晴一起去。

“不，不是你的错长风，我们谁都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你的错。无论是谁我们都不想失去的，可是这种事情……”白暖暖哽咽着，慕晴已经没有了，战长风再这么责怪自己，以后心里必定会留下是他害死慕晴的这种想法，一旦留下，这种想法与深沉他就要背负着一辈子。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战长风的声音渐渐小去，整个人的重量全都落在了白暖暖的身上，白暖暖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她吃力的扶着战长风进了屋子，这个大个男人她根本搬不上楼，只好把他扶到了楼下的客房里，给他盖好被子整理好之后，白暖暖在chuang边坐了下来。

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无论是眼睛还是鼻尖都是红着的。只要心里一想到慕晴，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战长风这个时候才安静的像是个孩子一样，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不是那个铁血少将，这个时候的他会脆弱，会难过，才不会是平时那个冰冷冷的机器。

他安静的睡着，浓密的睫毛带了几许湿意，两行透明的泪水从他眼角滑落，没入了头下的枕头里。

他似乎睡的很不安稳，眉头一直紧紧的拧着。像是在梦呓一样，他摇着头，嘴里不停的喊着：“对不起，对不起晴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不起郑然。”

梦中，战长风看到了慕晴那张笑着的脸，可是下一秒慕晴就变成了骨灰盒，而后就是郑然那面目狰狞的样子，他恶狠狠的盯着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再然后他和郑然扭打了起来，直到浑身没有力气两个人才停下，躺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两个人就如同被遗弃的小兽一样悲鸣起来。

战长风记得自己喝醉了，喝的很醉。

或许只有醉了才能麻痹自己，才能骗着自己说慕晴还活着，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做梦，慕晴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