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吴申的电话再一次响起了，和刚刚同样的电话号码，吴申接了起来，这一次，他的心里要沉重很多：“是你干的对吧。”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方琛的笑声，他的声音还和几年前一样，听起来干净又清澈，和那个人的长相一样具有欺骗性，谁知道就是这么一个人是从骨子里面还是烂掉的呢？

“怎么样，美吗？虽然这一次的素材不怎么样，但是却是我最喜欢的一个作品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吴申问道，他的声音有一些大，吓到了因为害怕过来找他的小护士。

“你等等。”说完，吴申转过头，对着小哥小护士说，“你先去报警，我记得你同事就在那里，和他在一起，你会安全的……多喝点热水，或者有安宁作用的。”

小护士眼里全都是泪水，她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往回走，一走一回头，能够看出来她害怕极了。

吴申再一次接起来的时候，就迎来了苏云深的冷嘲热讽：“没想到我们的吴警官居然是一个这么温柔的人啊，我以为他这辈子都会是光棍，没想到我是操瞎心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吴申很不满方琛再一次转移话题。

“我只是想和你打电话，联络联络感情罢了。”方琛的语气有些无辜，似乎不太理解吴申为什么要这么误会他，吴申也实在是无法理解，在杀了这么多人后，方琛为什么还能够装得这么无辜，就算是测谎仪对这个家伙也没有什么用处吧。

“全国所有的警察都盯着你，你以为我是三岁大的小孩，我会信吗？”吴申冷笑。

“我相信就好了，请个假，来见我，我知道你能够做到的。”方琛说道。

“你以为我会听你的吗？”吴申当初最喜欢的就是看到方琛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就好像看到方琛他也安心了，但是，现在，方琛这个样子恰恰是吴申最讨厌的样子。

“下一次，我不知道是不是你母亲的隔壁了，也许，我不小心走错了房间……”方琛了解吴申的弱点。

“你为什么要杀人，那些人都是无辜的，如果你想要来见我，你就直接把我杀了好了！”吴申说，他的语气里面全是哀求。

方琛丝毫不管吴申语气里面的软弱，这是他最讨厌的东西：“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的心肠还没有变软，人啊，只有遇到了比自己更加强大的东西，才会畏惧，才懂得听话，再说我为什么要杀你，这种没有挑战性的事情，就像杀我们那个躺在病床上的母亲，这都是我不削于做的事情，我喜欢的是猎物们的反抗，所以说，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去。”吴申最后还是妥协了。

“东郊十三路的第三个十字路口，我在那里等你，最迟今晚八点，你知道我的，方圆十里我都能够闻到警察的味道。”方琛最后还是提醒了一句。

“吴警官！”

吴申挂了电话，就看到了远处跑过来的警察。

“听说，是你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是的。”吴申回答。

“那么，大晚上的，您为什么会到医院来？”

吴申再一次将刚刚说给护士听的话重复了一遍：“我今天晚上做了噩梦，梦到我母亲出事了，我就赶过来看看，我母亲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实在是不能够放心。”

“所以，你刚才的电话是？”

面对对面警察的一次又一次的追问的时候，吴申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以前的老同事，这个案件让我想到了一个在逃的罪犯，我觉得这一次的案件，应该交由重案组的人来调查。”

“重案组？”

“是的，他回来了。”

果然，在案件发生后一个小时，重案组的人就到了现场，重案组的组长朝着吴申走了过来：“……又见到你了。”

“我觉得，您并不想见到我，虽然这些事情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吴申的语气有些讽刺，要是说不恨那是不可能的，不仅仅是因为方琛，他更是恨整个机构，让他这么多年来都只是在最底层的警察上面，哪怕是比自己后入职的，现在都已经是自己的上司了，还把自己调到了这么一个鬼城市，这一切有什么用呢？方琛还是在外面潇洒自在，倒霉的都是无辜的人。

“不，我个人还是欣赏吴警官的，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够和你共事，要知道，吴警官有着令人羡慕的天赋，上次如果不是您，我们恐怕连方琛是谁都不会知道。”

尽管知道重案组的族长说的是好话，但是，吴申还是不高兴，他并不想要想起当年的事情，要知道，因为当年的事情，他唯一的亲人，他的母亲现在正在医院里面，一直都不能够醒来。

“我能够和您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吗？我想您应该仍然是十分愿意配合我们的。”重案组的族长十分隐晦地朝吴申母亲的病房看了一眼。

“是……我们必须好好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