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10点了,爷爷已经休息了。她和白浛都是提着脚进的门,她和白浛道了句晚安之后本来打算直接回房间,可白浛却突然揪住她的后领,一指自己房门:“我们,聊聊?”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是何郁下意识的瞥了一眼白浛的房间,鬼使神差的摇了摇头。
白浛一挑眉,放开了她,负手在后:“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
何郁莫名想到了柯予严之前那个黑暗中粗暴的吻,顿时猛摇头:“我今天累了,一会好要卸妆,有什么事改天再议。”
白浛盯着她看了半天,突然一个上前单手给她一个“壁咚”,何郁惊异的见他的脸越来越近,她都能看到他浓密的眼睫毛,他的呼吸轻轻挥洒:“你为什么要道歉?”
“啊?”何郁被他的无厘头的问题问的有些发蒙,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为什么要给她道歉?她是你的仇人不是吗?”他再次问道。
何郁这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原来他是打算聊这个?
“就算她害得我家破人亡,那也是前世的事情,说出来也没人信。而且,如果我一直敌意未消,反而会打草惊蛇。”
“在你的梦里,你的予严哥,和她是什么关系?”
何郁沉默的与他对视,过了良久,她哑声道:“恋人,只不过那个女人背叛了予严哥。”
白浛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没有再说话,把胳膊放下,一言不发的回到了自己房间,留下一脸错愕的何郁站在走廊里,怀疑他是不是酒还没醒。接下来的一周,白浛都没有主动和她说过话,何郁实在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自己也无从解释,他的冷气压释放的没有遮掩,连邢辛都看出了不对,偷偷问何郁两个人是不是吵架了,何郁只能回以苦笑。
周末她收到了萧萧叶霜的回音:“子非鱼大大,我先把曲子发给你,方便的话最好下周六之前交干音,因为我们这边还需要去做后期,到时候完成版出来了,我发给您。”
何郁接受了文件,道了一声好。这首歌是一首原创,歌名为《桑榆未晚》,文档里有说明是一个待发布的广播剧中的主题曲。
东隅已逝,桑榆未晚?这个寓意倒是不错,她读了一遍歌词,然后就去了录音室,出了房间正好迎面碰上了白浛,对方轻描淡写的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绕开她回了房间。
这祖宗到底抽的哪门子风,何郁都想朝天哀嚎一声了。结果第二天一大早,白浛就来喊她吃早餐了,语气自若,没有一丝不自在,何郁无语了半晌,在心里默念习惯了就好数声,这才勉强起了床,出去吃饭上学。
她这次才品出了一个规律,白浛每次生气之后都会和她单方面冷战,而且都有一个时间限制,她之前没注意,时间一般都是三天或者一周,最长的一次就是他谈及自己身世的时候,足足有一个学期。
她捂着脑袋只想捶墙,以后谁再敢说白浛无欲无求,她保准跟谁急!这完全就是个自我为中心的独裁者嘛,也只有自己才能受得了他。
这边的两个人正在微妙的冷战中,而柯家那边则是下起了一场巨大的冰雨。 8☆miào8☆(.*)gé8☆.$.
书房里,柯予严将检验报告交给柯先生,严肃道:“这是一种致幻剂,长期服用之后,一旦服用者有稍微剧烈的情感波动,就会快速变得极端,大喜大悲,极怒极乐,都有可能导致精神系统紊乱,对时间和空间产生错觉、幻觉直至导致自我歪曲、妄想和思维分裂。”
他看着自己父亲渐渐铁青的脸,冷酷道:“简言之,也就是最后会成为一个无药可愈的疯子。”
柯先生的声音里集聚着风暴:“你母亲身体的检查报告呢?”
“目前身体没有异常,但是和之前的体检数据相比,有几个指标变化确实可以推测出服用过少数几次的可能性很高。这个女人在柯家呆了快一年,下药的机会多到不可数,而且药是包裹到胶囊里的,和其他的维生素混在一起,很难会被察觉。”
“不要让她知道这件事。”柯先生抓紧了手里的报告单,继续道,“找个理由送她去美国接受一下更详细的检查。不,还是我陪她去。”
“母亲知道是您陪同,我想她会更不愿意。”柯予严低下头的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
“阿欣呢?”柯先生没有在意他的语气,而是冷静下来,“我有的是办法让这个女人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