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喻恶声放完狠话,带着冷笑看似随意的换了一个话题,“看来你还不知道何老爷子怎么死的吧,你就没有奇怪过,那样养尊处优的人怎么会正好在你出差的时候猝死,临终前还交代不让你去参加葬礼!”
何郁在晃神中突然听到这句话,眼神猛然凌厉起来,抬高声音:“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妨去好好调查一下柯家的那些人,他们早就盼着何家人早点死光,好分一杯羹呢。”
李可喻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看来当年的事情,完全让这个女人恨透了自己,如今风度全无,“不过你现在就是知道真相也无济于事了,啧啧,真是报应,老爷子也白死了,谁曾想到,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何氏千金,居然为了夺得一个男人的欢心,甘愿把自己的全部家业就拱手相让。”
“让柯予严接电话,我亲自问他,你的话,我不信。”何郁无意识的抓住了安全带,脑袋在疼痛中还算冷静,眼神开始变得有些疯癫。
她不信,别人说什么她都不信,她只信她没看错人,即使自己再有错,柯予严也是个坚守自己原则的男人,这不也是她不想放开他的原因吗?
她觉得自己就算失去所有,只要这个人在她身边,她就可以得到温暖,不会对生活绝望。
“阿严这会正忙着,忙着——戒毒呢,你给下的毒。”李可喻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何郁觉得心脏也开始嘟嘟嘟的胀痛起来,随时要爆炸一样,她急速的耳鸣起来,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疯了,就算你再恨我,开这种玩笑对你有什么好处,让柯予严接电话。”
“你可以不信,但你一定奇怪他这段时间突然不回去了吧。对了,你家里那个保姆煲的粥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甜啊!”
“本来我也不想下这个手的,但是多亏了你啊,你不再坚持每天送粥的那天起,我就代替你继续下去了,不过我让人在里面加了料,阿严喝起来比你以前的更香呢。”
“你是不是以为他从来不喝你的粥,当然他是从来不会在你面前打开,说来也真奇怪,他接受你那点可怜的爱意却不告诉你,你坚持不下去了停止也不知会他,这样零沟通的婚姻才是害死他的根源啊,而我只是顺手利用了这个机会。”
“这也难怪他最近不见你,因为他恨你啊,你得不到他就给他下毒,让他陷入毒品的深渊,这样就永远离不开你了。这样的做法你不陌生吧,任谁听起来,也是你会做的事情。”
李可喻越说越起劲,何郁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为什么要害他,你才是疯了,我不信,我——”
很快她的话尾就被打断,李可喻阴狠的压低声音,“一个变了心,只能给我点怜悯和歉意的男人,就算就好,也要来无用,还不如我自己直接把好处都捏到手里比较划算。”
“何郁,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吗,因为你这种古怪的女人居然夺走了这么完美的男人的心,他本来是我的,是我早就计划好得到的,所以我恨你,也恨他,既然没爱了,我当然会选择更好的利益合作者。”
“你果然是一个.......”何郁很想骂人,但是脑袋的刺痛让她没有力气张嘴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狠狠的,重重的砸在心间,那感觉痛不欲生。
李可瑜最后的语气有些怜悯意味,“阿严这么骄傲的一个人,要是戒不了毒,就要沦为瘾君子,你猜他会怎么做?我想,他会选择自杀吧,虽然我会伤心,但是他死了之后何氏和柯氏属于他的股份就会是我的了,毕竟我是在他最难熬的时候陪着他的女人,他那么体贴的男人,连你都归到自己的羽翼之下,我想要什么,他还会不答应?”
“而你,到最后在他心里只是一个狠毒的疯女人。”
何郁此时已经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视线也渐渐暗淡,她刚甩了甩头,就听见后面一声刺耳的急刹车响起,紧接着她被一股力量狠狠的撞击在了车门上,世界从此一片黑暗。
何郁还能感觉到人群渐渐涌来,却没有人走到她身边,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那是她短暂一世的记忆碎片。
幼时蹲在母亲遗照前哭泣的自己;
初见爷爷时欢喜又害怕的自己;
熬夜看书学会享受无人问津的孤独的自己; △≧miào△≧△≧gé△≧
初遇时柯予严失去冷静的自己;
着华丽婚纱的满怀期待的自己;
这几个月,柯予严偶尔回来时清白冷酷的眼神里倒映出的,两个卑微的自己。
最后陷入绝望和痛苦的自己。
然后她就奇异的平静下来,之前巨大的不甘和愤怒也通通不见了,也不去想着向人求救。
或许只要她不在了,一切会好起来的,下辈子他们不要遇到她,就会好好的活着。
她太累了,只愿长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