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是故意说的,就希望周孝昌听了能皱眉,至少别那么热心地管我们的事。
他一个身居高位的大忙人,忽然干起来催婚这种事,怎么想怎么诡异。
而且周子希今年也才二十六,以他这个年纪,家里根本不会替他的婚事担心。
“不膈应,完全不。”周孝昌轻轻啜了一口茶,“我这儿子随我,是个情种,我相信他的眼光。”
我一时间哑然,他竟然说自己是个情种?
脑海中猛然浮现出周子希以前说过的话,说他父亲对他母亲所做过的种种暴行,不禁头皮发麻。
一个男人要无耻到什么地步,才能在对自己的妻子痛下杀手之后,还标榜自己是个情种?
周孝昌察觉到我的失常,轻轻将杯子放下:“子希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
我抿了抿唇,不敢提起这件事,害怕刺激到他。
他微微掀起眼皮,平静道:“跟他母亲有关?”
我猛地瞪大眼睛,没想到他一口就猜中了,顿时慌得握紧拳头,心跳声霎时紊乱。
见我失态,周孝昌伸出手掌做了个下压的手势,示意我不要紧张。
然而已经迟了,我脑子里胡思乱想,各种残忍的手段不停翻滚,脑海中总是闪现他掐着别人脖子的画面。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理素质突然变得很差,肚子也开始不舒服。
我眉头一皱,缓缓伸手按在肚子上,特别难受,连吸气都觉得疼。
“怎么了?”周孝昌说话的声音一顿,半抬着身子查看我的状况,我摆了摆手,示意我没事。<div id="ad_250_left">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你干什么?”周子希一进门就看到我蹙着眉,又见他父亲离我那么近,登时炸了,十分凶狠地朝他吼了一句,随即半搂半抱着将我扶起来。
“子希,不是……”
我想解释一下,可是肚子实在太难受,手掌攀在他胳膊上连话都不想讲。
“快,送人去医院。”周孝昌挥了挥手,示意他的司机送我。
“用不着。”周子希冷冰冰地回绝他,抱着我就往外走。
他的司机等在外面,我一上车就往医院赶。
各项检查下来,三十多岁的女医生望着我说:“你这是怀孕了,现在月份小,胎象不稳,加上受了刺激,所以有些反常,回去保持好心情,不要动怒,好好养胎,有问题再来。”
我就看到医生嘴巴动了下,“怀孕”两个字蹦出来的时候,我就傻了。
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做防护措施,我也做好了怀孕的心理准备,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简直就是刚播种就发芽,连一点缓冲期都没有。
我懵懵地扭头看了周子希一眼,发现他也一脸懵逼,显然被这个消息打晕了。
看我们两个脸上一点喜色都没有,女医生小心翼翼地问我们:“这个孩子……要不要?”
“要!当然要!”周子希大声吼了一句,紧张地抓住我胳膊,害怕我摇头。
我被他吓了一跳,医生则直接不客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回去的路上,周子希比我还要紧张,一直握着我的手,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不过我明白,他怕我把孩子拿掉。
一路憋到家,他终于忍不住了,跟条大狼狗一样围在我周围,我要喝水,刚伸出胳膊他就把水倒好了,我要吃水果,眼皮子抬一下他就忙着去削皮。
“你别这么严肃行不行?”我感觉自己像被捧到了神坛上,心里紧巴巴的,“你这样搞的我也很紧张。”
“那你到底怎么想的?”他用水果刀削了一块苹果递给我。
“你放心,我不会把孩子打掉。”我一口吃掉苹果,将手掌贴在肚子上感受了一下,现在才一个多月,根本没有显怀,小腹很平坦。可是这里竟然有了一个小生命,想想都觉得神奇。
白天的时候周子希还一脸兴奋,到了晚上睡在床上,他就不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