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一直陪着,心不是也很累?”元恒有些心疼。
锦绣点点头:“当然累。不过看到恶人受到惩罚,心中只感觉到无比畅快,那点儿累根本就不足道了。”
元恒同样充满关心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无法解脱的忧心,却又不想传染了锦绣。
来不及再行细说,浦言良已经得了吩咐出来了,满脸喜喜的,显然并没有被惊醒的宝庆帝喝斥。
“景王殿下,请进。”
元恒跟着浦言良,而锦绣又跟在元恒身后,进了御书房,找到自己惯常呆的位置,垂手侍立。
纵然元恒已略有百闻,可由皇帝嘴里说出来,又是那样激烈诡异的场景,还是让元恒震惊无比。
“皇祖母好恨的心!”元恒的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都是这盛夏时节的惊惧。
“你怎么看?”宝庆帝突然问。
元恒将声音放得极低:“儿臣认为,其一,邪灵说可疑。其二,三哥得福。其三……”
他黯了一下,没有立刻接下去。
宝庆帝发觉了他的欲言又止:“其三是什么?端儿明明没有了母妃,怎会反而得福了呢?”
元恒笑得有些凄然:“儿臣从不嫌弃母妃,只是,罪妃之子,能让儿臣跟在父皇身边侍奉已是破例,儿子十分知足。”
“做人不能太知足了,太知足,哪里还有改进的余地?”宝庆帝只要不是生病死别,都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去解决,又劝慰年轻人道,“整件事情,都十分意外,接下来你会有很多事情要办。群臣中,反对你的不在少数。父皇虽觉得你好,却也不得不顾及重臣们的意见。一切都事在人为,不要担忧什么罪妃之子的罪名,只要你有战功,有成绩,一切都可以被遗忘。”
这番话说得尤其直白,元恒怔怔地望着父亲,他果然苍老了,不过是一死一病,再如何心内有亲疏,他还是跟着这两个女人一起,苍老了一片岁月。
“儿臣谢父皇教诲。”
“你方才说的其三,到底是什么?”宝庆帝依然惦记着呢。
“其三,儿臣在想,皇祖母此刻会怎样?”
宝庆帝一改盘腿而坐的姿态,从地上起身。元恒赶紧上前搀扶。
“太后心中所想,只有她自己知道。旁人想得再多,也只能是猜测。不过,眼下她定然痛楚不堪。”
元恒一黯:“父皇说得是。对于皇祖母来说,这或许比她这辈子经历的任何一件事都让她悲伤。”
“皇上,皇上……”浦言良才将元恒领进来,退出去还没多久,又跑了进来。 》≠miào》≠》≠gé》≠,
“何事?”宝庆帝问。
“走水了!走水了!”
宝庆帝与元恒顿时弹出:“走水,哪里走水?”拔腿而逃的姿态甚至已经准备好了。
“端仪宫走水了!”
端仪宫,秦贵妃的寝宫。早不出事,晚不出事,竟然偏偏在秦贵妃死后不到两个时辰内走水。
元恒脸色一变:“父皇,这是灭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