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殇逝(1/2)

( ) 我直勾勾的看着她,当初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心情或许就跟我现在的心情一样吧,我朝济兰使了个眼色,她立即会意,连忙上前将门关上,栓上门闩。

阿古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着嘴想跑,却被我上前一步拦下了,我与济兰左右围堵,将她逼到了墙角。阿古岱看着我,眼里头尽是惊恐,她从来都是口无遮拦的人,却从未想过她心里竟然藏了这么大一个秘密。

“你敢动我!”阿古岱出声威胁着,我无赖一笑,缓缓道:

“我怎么不敢动你了,你不过一个奴才,杀了你都不为过。”

“我可是科尔沁的人,若是我少了一根毫毛,达尔罕王绝对饶不了你!”阿古岱怒视着我,我浅浅一笑:

“你以为我会傻到由我自己杀了你么,我会给皇上修书一封,告诉他谁是杀害他心爱人的凶手,你也不是科尔沁的重要人物,他们势必不会保你,你到时只有死路一条。”

她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哼!凭你一面之词,皇上才不会相信。”

“事关哈日珠拉,他不会不信,即便是错杀了又怎样,科尔沁会为了你一个奴才跟大清反目么?”我一脸嘲讽的表情看着她,她微微失神,连忙捂住嘴,竟然有着些许的悔恨。

她因为她的口无遮拦被我赶走,她如今势必会因为她的口无遮拦而送命,我不杀她,自有人会杀她。

“不,不……她不是我害死的,不是我害死的。”阿古岱连忙摆手极力辩解,不过我不会听她这些事,我不过只是想吓吓她,让她知道什么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并不是她这奴才可以任意践踏的。

“那我便不管了,你要知道我心眼比针鼻还小,你辱骂我的仇,我自然是要报的,置于皇上要怎么处置你,是凌迟还是砍头便不是我能左右的了。”我在炕上一坐,端起济兰递送过来的茶碗。

“不,不是我害死她的,是庄妃……是庄妃下药的啊,求宸妃娘娘不要告知皇上,饶了奴才吧。”阿古岱跪爬到我的面前,扶着我的膝盖,哭诉着,央求着。

我手上一松,茶碗随即落下,滚烫的茶水泼在阿古岱的手背上,疼得她连忙捂着了手,泪眼婆娑的看着我。

“你方才说什么?是庄妃下的药,你可知道污蔑后妃也是要杀头的。”我怒视着她,看的她一愣,连忙趴在地上:

“是奴才亲眼所见,当年哈日珠拉格格还在病中,还是四贝勒的皇上差人送来了先汗王的婚帖,说等格格病好就送往赫图阿拉与四贝勒成婚。从小哈日珠拉格格便温柔懂事,备受哈屯与贝勒的疼爱,几位台吉更是将她视若珍宝,原本应该是幼女受宠庄妃却因为哈日珠拉格格常常受到冷落,尤其是听到格格要嫁往大金,大家都忙着格格的婚事,从而忽略受了风寒的庄妃,庄妃娘娘气不过,便偷偷的在哈日珠拉格格的药里下药,每天一点,每天一点……有一次奴才撞见了,她便威胁奴才,说奴才要是敢说出去就杀了奴才,还要将一切罪过推到奴才身上,奴才身份低微,肯定是没人相信奴才的话,所以奴才便一直没说,当奴才看到娘娘您的时候,奴才以为是哈日珠拉格格回来报仇了……奴才怕……”阿古岱抽噎着说着,可她的话听在我的耳朵里却是字字锥心。

不管这个奴才的话有几分可信,她说的话都令我震撼不已,若是我没记错,当年的布木布泰不过八岁啊……不仅害死了哈日珠拉,还让人说乌伦珠是灾星,克死了哈日珠拉从而要被祭天。

脊背一阵发麻,脑子里也是一团浆糊,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我起身往暖阁走去,阿古岱还在明间跪着求我不要告诉皇太极,我已无心再管她的事了,罢手,让济兰送她出去。这样一个奴才,只怕我能饶了她,布木布泰也不会饶了她的。

哈达齐一直阖眼睡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我坐在床边看着她,伸手掖了掖被角,将济兰唤进屋,济兰关好房门后,才朝我施礼,将药方递给我:

“城里的大夫说过,这张方子没什么问题,确实是治疗伤寒的。”

我仔细的看着这药方上的中药,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城里的大夫也说药方是治伤寒的药方,看来这药方是没错的,那为什么哈达齐的病却一直不见好,反而愈发的严重了呢。

“济兰,那劳烦你日后出宫,带着药渣去找大夫,我一定要查出来是不是有人在背后下药。”我脸色阴郁,眼神也变得冰冷起来。听到阿古岱所说的事之后,我这心里总是忐忑不安的,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对了主子,奴才在城里还听到一件事,似乎前方战事吃紧,现在城中已经开始在征兵了。”济兰刚要转身离开,又回身小心的说道,她不说不打紧,这一说我这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里。

我怎么忘了,皇太极准备这这次出征锦州时,找由头除掉多尔衮呢,我心口在隐隐作痛,济兰连忙扶住我:“主子可是身子不舒服?怎么出了这么些个汗啊。”

“我没事的,你先下去,我休息一下就好。”我罢手,让济兰先离开了暖阁,独自走到北炕上坐下,推开窗,让凉风吹进屋子,让我可以清醒舒坦一些。

我抬头,透过窗子望向外头的浩瀚的夜空,心里头满是愁绪,一点头绪都没有,该怎么解决面前所处的难题呢,要如何通知多尔衮此次出征是陷阱呢。

“主子……”

正当我陷入沉思时,哈达齐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我连忙回头看着略微睁眼的哈达齐,连忙关上了窗走过去:“冷着了吧,怪我一时糊涂,竟忘了你还在病中。”

我将她扶坐起来,将茶杯放到她唇边,让她喝水。

“奴才……奴才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哈达齐看着我,暗淡无光的眼神中,竟满是冷光,她的眼神平静,平静的我有一丝心疼。

“不许说傻话,这药方有问题,我已经让济兰去找人验看了,你放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抱着哈达齐,伸手抚上她苍白的面颊,眼泪不自觉的滑下眼眶。想当初是借着我生病的名义请来御医给哈达齐诊病,可如今她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若我猜想无错,若真是有人在药里下药,那便是我害了她。

“奴才的身子,奴才自己心里清楚。”哈达齐说完,便停下歇气,似乎她说话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了,我紧紧的抱着她,不让她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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