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大殿门口,便看到一个貌美的小丫头跪在院子里,被一群人按住。她的左手搁在一张案桌上,此时正鲜血淋漓。
司马长轩只看了一眼,便觉心中恶心,五脏六腑似乎都在翻滚。
那丫头早已疼晕了过去,被人夹着拖走了!
那齐根斩断的半截手腕,被人草草收拾了,丢给一旁喂养着的一条小狗。
司马长轩只觉得怒火中烧,一时竟有些难以控制,回身冲李嬷嬷吼道,“这小丫头究竟犯了何错,你们竟将她生生断了手腕。如此草菅人命阴狠毒辣,如何配为后宫之主,如何堪做天下国母,如何……”
雾铭清见他发怒,赶紧上来拉他袖子,如今见他口不择言,闪电出手捂住他的嘴,“皇上在此,哪里就轮到你大呼小叫了!”
这师弟是怎么了,这般沉不住气。若是皇上不在,这样说上几句也没什么。如今皇帝还在呢,怎么就这样妄论朝纲了。
司马长轩此时怒火攻心,伸手掰雾铭清的手掌,掰了几下都没掰开,竟然狠狠张口咬了下来。
雾铭清吃痛,松开手掌,惊骇不已的瞪着司马长轩。
这家伙属狗的吧,怎么还学会咬人了!
李嬷嬷拦下欲闯进内殿的国师,温婉恭敬却丝毫不让的挡在门口,“国师大人觉得一个小丫头的性命就是性命,那皇后娘娘的性命便算不得性命了么?若说咱们斩了她一只手叫草菅人命,那么皇后娘娘若是被毒杀又算不算草菅人命呢。国师大人仁义至上,奴婢自然是佩服不已,只是这样不顾事情原委就大发神威,奴婢当真是瞧不起。”
雾铭清的目光闪了闪,这老嬷嬷竟然能挡住一个正当壮年的男子。
司马长轩被她的话说得一愣,当下犹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呆立在原地。
“你此话怎讲?”
李嬷嬷嘲讽一笑,到底还是顾全礼数,“这丫头趁着为娘娘熬药之际,竟然偷偷下毒。若不是碰巧被奴婢撞见,只怕此刻咱们云昇国当真是要另换国母了!”
“混账!”<div id="ad_250_left">
司马长轩还未开口,内殿珠帘处已传来一声暴喝!
云洛埙愤怒的一掀珠帘走了出来,浑身燃烧的怒火如有实质,竟叫人望之瑟瑟发抖!
“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李嬷嬷垂眸,直挺挺跪在地上,“奴婢所说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叫奴婢身首异处、不得好死!”
“把那下毒之人给朕带上来,”云洛埙一掌劈在身侧的圈椅之上,红木的椅子应声而裂,“竟然毒杀皇后,朕看她是活的不耐烦了!一个小小的宫女,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朕倒要问问,她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指使!”
李嬷嬷仍旧是那副稳如泰山,恭敬顺遂的态度,“回禀皇上,那宫女如今昏迷不醒,怕是问不出什么了。娘娘仁慈,只说腊八宫宴在即,还需家和万事兴,别再闹腾出什么事端才好。如今她也未受损伤,只叫奴婢们砍了她下毒的手,当做是教训。”
“岂能这样便便宜了那贱婢!”
云洛埙只气的脸红脖子粗,当真是怒极了!
司马长轩却只觉得他这句话无疑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他方才还在说皇后残暴不仁,不配做国母。
如今事实摊开,他竟然发现皇后心中那份难得的仁慈。
这是否,与他之前的认知有所出入,他是不是看错了这个人。
司马长轩一时有些茫然,站在那里垂头拧眉。
雾铭清看了看在场的人,再将事情穿起来想了想,唇角便擒了抹意味不明的笑。
这个皇后,工于心计的本事当真不能小看。
“还望皇上宽恕!”李嬷嬷重重磕了个头,显然心中有了底气,“这也是娘娘想要对皇上说的话!”
云洛埙霎时没了声音,心中隐隐有一种恐惧。
只要一想到若是李嬷嬷没有及时发现,他此刻说不定就已经失去了夕颜。
这种可能直接将他的理智撕碎,叫他在这一刻失去了任何判断能力。
沉默了片刻,云洛埙重重叹气,“皇后若是醒了,立刻派人告诉朕。”
说完打头朝殿外走去,雾铭清和司马长轩只能无奈跟上。
送走了三尊大神,李嬷嬷吩咐小明子守住大门,回头悄悄吩咐容锦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
处理好一切事情,李嬷嬷进了寝殿,打起帘子拐进内殿里。
凤床锦被内,夕颜听得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