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可就是靠着这信念,一步一步爬上了顶尖杀手的行列。
“难得这样挨一顿训,倒叫朕清醒不少。”云洛埙伸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脸,指尖碰上她的脸颊,却又触电般缩了回来,“朕的皇后,倒是个心思通透的可心人儿。”
月夕颜脸色一僵,牙齿咬的霍霍响。
这家伙,又变回去了,刚才到底为什么会觉得他孤寂脆弱啊。
听他话里的意思,这是打定了主意要把自己绑在皇后的位置上,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云洛埙戏谑的笑笑,她咬牙切齿的样子叫他心情格外好,呀了一声道,“方才你说了那么多人的苦,为何独独将你排除在外?”
夕颜眼珠一转,慧黠一笑,“你若问的是你的皇后,我想约莫也是求而不得。她对你倒是一往情深,可惜好好一番真心被你糟蹋了。至于我嘛,含恨而终,又郁郁而生,在这他乡异地里,面对的全是些阴谋权术、陷阱危机,不顺心的事儿多了去了。”
“哦?说来听听!”云洛埙伸手去抓,想将她搂进怀里。
夕颜就地一滚,脱开他的触手范围,这才歪了脑袋,“若有一日你肯放了我,便能解了我的烦心。”
云洛埙挑眉,笃定而自负,“这事儿你便不用想了,若有本事,自己逃出去。”
夕颜扬唇一笑,狡黠而奸诈,“皇上金口玉言,来日可不要后悔。”
云洛埙自知失言,又叫这小妮子诓了进去。却又不好食言,只能绷着一张脸,“一言九鼎,只是若被朕抓住,便要乖乖做朕的东宫之主。”
忽觉他言语中的认真,月夕颜顿了顿,敛眉垂目,“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话即是说给云洛埙听,也仿佛是说给自己听。
她对他,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或许是本身月夕颜的感情在作祟。可是长久而来,竟深深植入根骨,叫她分不清了。
云洛埙孤傲冷漠,像极了前世的自己。可是他又睿智,胸怀天下,有凌云壮志。<div id="ad_250_left">
夕颜虽与他接触不多,却也能从这天下局势和后宫众人的嘴里知道,这云洛埙怕是个千古难得的明君。
她一向欣赏英雄,说不准心底里那丝丝缠缠的情愫,也是自己的本心。
算了,说能说得准呢!
夕颜抬眸看了一眼天色,已近子时,宫里早就进了宵禁中。
“大半夜的,我可要回去睡美容觉了,你爱在这吹风便吹吧!”
夕颜说走就走,一转身连灯笼都不提了,脚步匆匆的跑了,仿佛深怕云洛埙扑上去将她捉住一般。
云洛埙瞧着她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抚着灯笼外面一层油纸布,心里有些暖。
她,是故意将这灯笼留给自己的吧!
雪夜路滑,她这是在担心自己么?
兀自笑了片刻,拎着灯笼走了。再不回宫,只怕李善全就该叫禁军搜宫了。
这厢两人都离开之后,左手边茂密的***树枝干上跃下一人。
全身黑衣仿佛完全融入夜色之中,叫人看去也不敢确定那是不是一个人。
倒是一双晶亮的眸子,在夜空中闪闪烁烁,直盯着夕颜离开的方向。
寒风中,不知是谁的叹息,随着落雪,消散在寒风之中。
夕颜陪着云洛埙坐了半响,虽然有亭子遮住,还是被冻得浑身僵硬。一路脚步不停的朝鸾凤宫走去,远远的便看到宫门口昏黄灯光下几条人影来回走动。
小瑞子眼尖,老远看到夕颜身影,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娘娘回来了!”
云珠朝这边一看,果然见到夕颜快步过来,赶忙迎上去。
手中的碧玉鎏金炉抢先塞了过去,顺便将她手中早已冷却的接过来。李嬷嬷也紧走两步,给夕颜围上一条雪白的貂绒围脖。
暖意加身,夕颜忍不住颤了颤身子,“怎么在外头等,本宫不是说了自会回来么?”
云珠拽着她冻得冰凉的手捂了捂,眼圈泛红,“小姐说走就走,连劝都不肯听。也不知去了哪里,这都三个半时辰了,瞧瞧您的手,冻得都成冰渣子了。这要是受了风寒,可怎么是好?”
李嬷嬷上前劝慰,“云珠姑娘也少说两句,快些扶娘娘进去才好。翠竹去熬碗姜汤过来,容锦和小和子赶紧准备热水给娘娘沐浴。娘娘先进殿里,驱驱身上的寒气吧。”
夕颜点头,身体虽两,心倒是很暖。
一番折腾收拾停当,云珠拿着锦缎的帕子替夕颜擦拭湿漉漉的长发,脸上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的夕颜眼抽。
“本宫乏了。”夕颜歪在妆台上,眼皮都快黏到一起了。
云珠一副了然的样子,点了点头。“小姐再撑一会儿,等头发稍干了再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