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不贪图这些，但他之前愿意把赤血丹无偿拱让出来，就应该有一颗救众生的心，为什么还要毁药？

更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自杀？

老中医不明白，杨果不明白，所有人都不明白，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人是一个疯子！

陈破微微转头看过来，所有人都止步了。

因为他现在是大人物，无比重要的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含有价值，值得所有人的重视，所以没人敢轻举妄动，他看过来，就是让其余人停的意思。

更关键是，他手腕的血有神奇般地止住了，就像先前流血一样神奇，没有任何的征兆。

陈破看着老中医不解地说道：“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众人很想破口大骂，包括杨果也忍不住生出这种冲动。

陈破手还拿着那口瓦锅，搁在火焰上，轻轻摇晃了起来。

老中医叹息一声：“晚了晚了，全毁了，全毁了。”

这疯子还是在毁药，药渣没救了，被血染了，遇火既变。

但没人能看见，陈破手中瓦锅里的药渣全部变得粉碎，碎如粉末，然后参入那些血液中。

瓦锅随着摇晃滚动，里面的血液变得沾粘起来，那些粉末沾之既粘，一颗颗小小的球体开始出现，越变越大，越滚越大，直到把所有的粉末滚成了球体，碰触到锅壁出悦耳的声音。

陈破停下，把锅放在地上，从中捞起了几十颗通体混元的灰红色药丹，他转头看着那些说道。

“这就是赤血丹。”

“为什么叫赤血丹，因为它是赤血。”

“你们看到的就是你们要的药方，我无偿送给你们。”

“如果你们能仿制出来，那可是一件好事，我会感谢你们。”

原来无比珍贵的赤血丹，是这样炼出来的，38味中药只不过是他鲜血的药引，他们想要能卖出天价的药方，这个人就直接现场教他们如何制造，还是无偿的。

只是，其他人能仿制出来吗？

所有人都惊愣了，目瞪口呆。

陈破的声音再次空旷的山顶上响起，声音还是如前般平淡，没有带任何的情绪。

“知道我的血为什么能制成赤血丹吗？”

“因为我去医院给自己植入了埃博拉，以身试毒。”

“然后我吃尽世间所有草药，逼我的身体生出抗体。”

“所有，我的血能救人，这就有了赤血丹。”

“这就是赤血丹。”

场内所有人都被震撼的无以加复，这人……真是个疯子，比先前更加像疯子，因为没人会有他的勇气，也没人能像他这样做，但更没人能否认他的伟大。

太疯狂，太无私了。

杨果在震惊中捂住嘴巴，眼泪夺眶而出。

原来赤血丹是用他的血练成的，他的血是为了救人被他自己练出来的，难怪赤血丹只是一种中药，却能治死人、生白骨！

难怪赤血丹的数量如此的有限，每一个星期只有数十颗。

难怪他没有把药方传诸四野，因为没人能仿制。

难怪定下规矩，不允许别人来查他，因为那没有意义。

难怪警告各大医院，禁止毁药研究，因为少一颗，就少一条人命。

难怪他的身体如此的孱弱，像一个弱不禁风的老人，因为他失血太多太多了。

杨果看着陈破，突然觉得他的身影变得无比的高大，这种高大是一种无私的伟大。

我以身试毒，试药，再以我血救众生，不求任何的回报，这……是一种怎样的精神和情怀？！

杨果想着之前对此人的轻蔑和质疑，认为他太过自私，有极大的图谋，甚至刚才当面指责他用珍贵无比的药材满足口腹之欲，当他鲜血的时候又认为是一个无耻无赖的疯子……

她只觉得好生羞愧，无地自容，内疚得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