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结合刚才的对话,宣和年间不正是梁山好汉纵横齐魏的时期么,韩寒说韩九儿上山学道也是这个时间。
如此一来,行者跟韩九儿的关系,也明确下来,他俩是结义兄妹,生死至交!
然而,明日的心头却泛起一个更大的疑问,十几年前,韩九儿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却又如何落草梁山、并成为军师的?
而这个答案,貌似只有行者和岳楚才知道,就连韩寒也被蒙在鼓里。
这是自然,堂堂朝廷命官的千金,竟然落草为寇,并闯下那么大的名声,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为韩家招来弥天大祸?
难道韩九儿离家出走,也是这个原因,为了不连累家族?
可是当年三十六结义差不多死光了,便是捉拿她的张叔夜,也死在了北地,她为什么不跟家人联络呢?
以“无用”的聪明才智,确实不至于到今天,才托岳楚回家看看。
何况岳楚也非特意前来,若非明日突然出现,她似乎没想到回乡一行,至少暂时没想。
更何况她的父亲和族人都在江南,随便打听一下便知,她没理由绕了这么一个大弯,让岳楚冒着风险回到金人占据的家乡,跟韩寒取得联系……
明日试图厘清头绪,却是越理越乱,原来真实的历史,比后世的小说复杂多了。
即便他此刻置身其中,也是雾里看花,看不明白。
明日不由斜了一眼岳楚,她正用扎起的一条长辫子哄儿子戏耍,一副不问身外事的慈母神态。
但他分明感觉到她的一丝紧张,一直留心着周边的动静。
韩管家面对行者的质问,却吞吞吐吐起来:“长老,不是老奴不愿说,而是此事涉及太大,若是宣扬出去,对韩家也是一件天大祸事……”
行者似乎想到了什么,或许跟明日所想一样,以为是韩九儿落草为寇之事,遂点点头:“既是如此,你我还是单独说话吧。”
不曾想,刘从善冷笑道:“什么天大祸事?韩九儿缘何失踪,却瞒不过我大齐的耳目。长老,他不敢讲,是怕连累韩家。我却不怕,且来告诉你!”
行者眉头一扬,正眼看向刘从善:“好!你讲!”
刘从善心中有火,有意跟韩管家过不去,不理他难看的脸色,眉飞色舞地讲起来:“话说靖康元年,赵构小儿借着议和的名义除了开封,便抛弃父兄母妻,带着随从逃到了相州,开设大元帅府,广招兵马,名为勤王救驾,实在提兵护己。那小儿本是个花花太岁,国难当头,仍色心不息。当年韩肖胄巴结这个河北兵马大元帅,在昼锦堂设宴款待。赵构不知从哪里听说了韩九儿的美名,一见之下更是惊若天人,大有收进后宫之意。那韩九儿却誓死不从,连夜逃脱,自此不知所踪……”
行者勃然大怒,单掌劈下,竟将案角削去一截,咬牙切齿:“这个混账小儿竟然觊觎小九,逼得她有家不能回!简直比他的老爹还坏!某有机会,一定去江南会会这厮,为小九讨回公道!”
不愧是替天行道的梁山好汉,那种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气魄,便是鬼影蒯挺,也不由不折服。
明日恍然大悟,难怪韩九儿不敢跟江南的父亲联络,却是惹上了招惹不起的人物——大宋当今皇帝。
赵构小儿果然不是东西,当日竟然觊觎楚月,老子应该将他也变成一个死太监才对……
明日又明白岳楚为何对他保密了,此事确实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他还是不问她为好。
却说韩管家听了这番话,肉球般的身子微微颤抖,分明在克制自己的愤怒,显然,这愤怒并非冲着刘从善,而是对那赵官家,若非顾忌家主在江南为官,只怕亦要破口大骂。
不过,对于揭了韩家这层隐私的刘从善,他自然没有什么好声色,也冷笑回击:“刘大人,你不提起旧事,我倒忘了。想当年,要不是你贪图彩礼,逼着亲外甥女刘氏改嫁,你而今何苦当什么淘沙官?谁也想不到我韩家的佃客岳五,如今已是江南第一将,听说刚刚建节,可谓年少得志!可惜呀,否则,不仅你的外甥女草鸡变凤凰,你也可以跟着在江南享福,何苦天天钻死人墓,把自己整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此言一出,在座至少三人,脸色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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