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到来的是十几位特殊的客人,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是十几具僵硬的尸体,躺在一字排开的平板马车上,每一具尸的头部都裹着白布,只露出身体与四肢,其中一具穿着蓝色长袍的尸体在一片藏青色之中犹为显眼。
在玲珑居喝茶的人鬼诸多,不乏形象奇特和怪异者,可这支特殊的队伍还是引起注目,惹得路人纷纷伫足观看,将道路围得水泄不通。
运送尸体的是灵山县衙门的几名捕快,一个个愁眉苦脸,身形疲乏,无精打采地将马匹从马车上卸出拉到草槽喂马。
领头的刘捕头翻身下马,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按着腰间的刀柄,朝玲珑居走来。他还没有跨进大门,玲珑居的老板嫫夫人已经出现在门前向他打招呼:“刘捕头,又办差哪?”
“恩。”刘捕头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
“刘捕头,这是……”
嫫夫人眼尖,在向刘捕头打招呼的同时已经看到了路边众多的尸体,顿时用手掩了樱桃小口。她刚从玲珑居里出来准备迎接刘捕头,乍看到十几条生命同时消逝,心中又惊又痛。
在灵山县的地界里发生惨绝人寰的命案,一下子死了这么多的人,刘捕头头痛如裂。本来,他相貌粗犷、身材魁梧,穿着紫黑色的捕头服威风凛凛,可如今他的脸色黯淡神情疲倦,提不起半分精神,看到嫫夫人一脸的惊痛,颓废地说:“这是在南岭城墙脚下那间废弃的小屋发现的,死了两三天,如果不是砍柴人走错了道到小屋借宿,发现这个血腥恐怖的场所,这些尸体变成了白骨都不知道。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他们的坐骑被缚在树干上无人打理,有的奄奄一息,有的咬断缰绳在山野里游荡,而这些马的主人全没了。唉……”
嫫夫人好半天才回过神:“一下子竟然死了这么多人,怪可惜的,他们是怎么死的?”
刘捕头看到嫫夫人的样子,心情也十分复杂,叹息道:“也不知道是寻仇还是别的什么目的,都是一刀致命,连头颅都砍下来了,惨不忍睹!”
“全部的头颅都被砍下来!?”
嫫夫人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