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心道,这六夫人好会说话,什么与老夫人在一起,什么休戚与共,难不成老夫人死了她也跟着去陪葬吗。
谁知,老夫人亲手扶起了六夫人,“有老六媳妇这句话,老身心里有底了。”
看着众人一阵错愕。
三夫人哭得都快气绝了,也没见老夫人看她一眼,心里更添堵了。
“儿媳都听老夫人的。”四夫人在苏清沅说完后,抹泪道。
“老四媳妇,你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老夫人欣慰地对四夫人俞氏道。
“后日老身的寿诞,还有你们忙的时候,都回去早些休息吧。”老夫人垂训完,放众女眷回去了。
苏清沅假意抹干了眼泪,跟着众人一起走出了老夫人的屋子。
众女眷离开,老夫人拽着杜姨娘道,“你这儿媳,聪明得很。”
“老夫人,她一个武官之女,懂什么,可能是误打误撞,倒是四夫人,对您还是极尽孝道。”杜姨娘说道。
“孟家与太后娘娘一脉相连,仲定领兵在外,剩下的几个爷,都是人,尤其是老三仲邦,不是斗鸡遛鸟的,是去喝花酒,孟家要是指望他们三房,还不如早早搬出临安皇城,回洺州算了。”老夫人连连叹气,“这会儿,我们孟家想回洺州也回不去喽。”
“老夫人,孟家有大爷、二爷和世子,您放心。”杜姨娘扶起老夫人,“奴婢送您回房休息。”
“啊芜,你怎么改不过来,你不是奴婢。”啊芜是杜姨娘的小名,老夫人一般都是这么喊杜姨娘的。
杜姨娘恭敬道,“是您救了奴婢,又带着奴婢到了孟家,那时奴婢幼龄,不仅无法伺候您,还要连累您照顾奴婢。在奴婢心里,您不止是主子,也是长辈。”
“我知道你在怪我,啊芜,这辈子我对不住你…”老夫人拍拍杜姨娘的手,“老六在浔阳县……”
“六爷在浔阳县挺好的。老夫人,奴婢知道您疼六爷,只是碍于面不能太明显,否则也不会送汤药给六夫人。”杜姨娘垂了脸,让人看不出她此刻的喜怒,“六夫人不识大体,举止有违孟家家规,老夫人不必护着她,要罚也该罚。”
“你说苏家这丫头啊,呵哈哈,差强人意,差强人意,礼数是缺了点,但人嘛,当年懂事多了。”老夫人想起刚刚一屋子的女眷伤心大哭,只有这老六媳妇,样子从容,也不见半分的悲伤,后来可能她自己也觉得不妥,在她这老人家面前假意哭嚎了几句,若那一句话不是误打误撞说,她可能觉得满屋子孟家女眷,这老六媳妇是聪明人,是个清醒的。
老夫人提到苏家丫头,杜姨娘脸色一变,若非是苏家之女,仲衍也不会娶她,为这事,当年仲衍都离家出走过,他们母子两的隔阂也至今消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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