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吗?”
“不怕。”
“为什么?”
“在这个世上,有时候活人比死人更可怕,皇姐不是比皇妹清楚吗?”
自那时起,她就觉得这个皇妹是不一样的……想起那时皇妹眼里的漆黑与深邃,她就觉得心里一阵寒意袭来。
安侍君目光一凝冷声呵斥:“七公主这是何意?威胁本君吗?你不敬尊长,不仅污蔑本君,还这般直呼本君名讳,你好大的胆子!别忘了你如今还不是皇太女呢,居然对本君如此无理!”他不能慌,也不能乱,不管对方发现了什么,她既然没有拿出来,那么就是没有把握,他还有机会!
安侍君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心里却不如面上的那般强大坚韧……他心里是震惊无比的,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这般的妖孽,对,妖孽,她一定是个妖孽,是来毁灭大锦的妖孽,那个位子原本就该是秀儿的,若是没有这个孩子的话,那个位子一定是秀儿的,上天都是这么说的……都是因为这个孩子!
她夺走了本该属于秀儿的一切!她就是个妖孽!
锦灵夏倾身凑近,唇边掠起一抹似笑非笑,看着冷厉的安侍君,嫩唇轻启,“无理?你配吗?难道本宫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安宇华,你真的以为你做的有多么的天衣无缝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对本宫父君所做的一切,本宫会一一向你讨回来,而今日,本宫只是收些利息罢了!”
眉目一转,直起身看向锦灵秀,“皇姐,你这般的聪慧,又岂会丝毫无所觉?你知道吗?皇姐,你的纵容造就了今日的一切,交出解药,或许本宫会考虑留下你父君一命!”
安侍君咬牙开口,“你好大的口气,留本君一命?你以为你被陛下立为皇太女就可以无法无天吗?就算你身为皇太女也该尊本侍君为父,这般的目无尊卑,何以为储?你就不怕众臣嗤笑与你吗?”这个妖孽要他交出解药?那么看来定是那个鬼医也是对恒元修的毒束手无策,安侍君心里顿时稍安。
交出解药?真是好笑,开弓都没有回头箭,下毒之后还会给你解毒吗?他有这般愚蠢吗?让他交出解药岂不是不打自招?这个妖孽真的以为他会乖乖认罪吗?何等的异想天开!
锦灵秀蓦地开口道,“那杯酒里有什么?”声音带着微微的轻颤。
安侍君刚刚安定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女儿的方向,看到女儿面上已经不复刚才的轻松笑意,满是肃然,隐约带着一丝悲意时,心里冒出的不安开始充斥了整个心扉,女儿这般问话,难道……刚才那杯酒真的有问题吗?无后?无后……无后!?
安侍君僵硬的把头转向那个他刚刚认定为当世妖孽,面带着能够迷惑人心笑容的孩子身上,心里的不安全部被一种巨大的愤怒所代替,他是真真的想不到,这个妖孽居然会这么做!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她怎么敢这般肆无忌惮,当着众人的面就敢下手毒害他的秀儿,大锦朝尊贵无双的五公主,自己的亲姐姐!
锦灵夏无视安侍君对她投来的那恨不得啖其血,食其肉的愤恨视线,看着锦灵秀微微一笑,玩味的答道,“彻底斩断那不该有的执妄的灵药。”
锦灵秀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那不断涌上心头的悲凉压入心底,为什么会变成今日这样,不该的……为什么会这样?她们姐妹注定要走上你争我夺的这条路吗?她已经决定放弃了,为什么还会变成今日这般……父君……皇妹……
安侍君气的浑身颤抖,“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般狠毒!”她就不怕他向众人揭发她吗?她到底从哪来的底气,这般的肆无忌惮,目无王法,狠辣非常!就因为陛下对她的宠幸,和着还未彻底尘埃落定的东宫大位吗?简直是荒谬至极!
锦灵夏挑眉,“安侍君你可做初一,本宫自然敢做十五。你能指使王安对本宫下毒,本宫为何就不能向你最心爱的女儿施同样的手段?”看着面色越来越难看的安侍君,她勾唇再次开口道,字字都可诛心,“可惜王安失败了,如今本宫还好好的站在这里,而你最心爱的女儿从此就只能做一个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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