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锅,可能只有他背了。
背就背吧。
许余音恨他就恨吧。
现在多恨一点,以后就不会想起他。
一辈子的承诺做不到,差一分钟,差一秒钟,都是个言而无信的人,跟他有没有苦衷有什么关系呢,这都是他季泽野的锅。
赶到民政局,许余音见到了壮观的景象,门口排满了人。一个个手里面都还拿着号码牌。
许余音走过去问:“号码还有吗?”
“今天的号都被领完了。明天再来吧。”
离个婚这么难吗?
许余音只好郁闷地回家,中途经过医院,忍不住问季泽野,怎么不去看看那个女人,人家可是为了你刚刚流掉了孩子。
季泽野额头青筋直跳:“许余音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会觉得我是这样的人,随便一个女人都能上是吧?你扪心自问,我是不是恨不得24小时都围着你转了?你这样说我,我也没有办法。我们在一起也没有意思了。也没有调停的必要了。明天我们俩办完证就各过各的。房子你自己拿钱另外去买。你想买哪儿买哪儿,我就是不想和你过了。你走吧。”
行啊,这是把她扫地出门了呗。闹到这个地步,什么面子里子都没有了。许余音怒极反笑:“行。”
顿了顿,“我今天晚上就搬出去。何必等到明天呢?反正都要离婚了。多住下去也是闹心,我赶紧给你孩子的妈挪地方,好让你照顾那个女人。毕竟人家刚刚为你流掉了一个孩子。”
许余音回到家,第一时间就是把东西都给搬出了别墅。还有一部分东西都在车库里,她要走其实很方便,只要开车就行。
季泽野看着许余音走的,她开车的时候,她搬东西,她开车出库,整个过程他都在监控室里面看着。
许余音没有一点儿表情。特别冷静,仿佛不是离婚而是忍受了多久,终于得到解脱。他在监控室里面又心疼又骄傲,这是他爱了一生的女人,这样果断又这样冷血。
很好。
很好。
许余音进城之后,在街上一圈圈的兜风。
城市里面很繁华,实际上她是一个习惯了半山别墅安静和冷清的人。她习惯了只有家里院子的台灯,和远远看着城里霓虹灯的感觉。
眼下,她身在闹市,已然眼花。不知道该去哪里才是好。
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握久了方向盘觉得有点难受。车子停在路边,许余音靠在座位上休息。
去哪里呢。
没有那个人的夜……
这还是第一个晚上,离婚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他?再也不能在夜晚口渴的时候有人给她递上一杯水,有人在她害怕的时候抱着她。
光是这样想想,寂寞感从头到脚,让人窒息。
她的泪水已经干涸了。
眼里生涩地疼。
这个时候季泽野在干什么?
是在陪着那个女人吗?
光是想想,就觉得嫉妒的不得了。
许余音发动了汽车,方向是……城郊的医院。还是去看乐呦呦吧。
去的路上,许余音给封琛然医生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乐呦呦的情况。
“病人的情况不怎么好。要治疗好,估计难了。”
这个跟封医生先前说的情况不一样。
“会不会是因为她妹妹突然间过世的原因?她是不是受刺激了?”
“病人中毒太深。”
封医生一语双关。
他并不想告诉许余音这些真相。季泽野说了,许余音这一辈子只有这么一个朋友。如果离婚了,还发现朋友的利用。他难以想象许余音要怎么过好接下来的日子。
许余音到乐呦呦病房的时候,她在发呆。跟平常一样。
许余音叫她,她也不理。
“呦呦,男人都靠不住啊。我以为我找到了这个世界上不一样的他,谁知道,也不过如此。大概结婚以后都会变成死鱼眼珠子。”
许余音太想找个人诉说了。虽然乐呦呦不会回复她。许余音只能假装她听进去了。因为谁都没有办法掌控爱情的流逝,爱人的变心,日落日出。
“对不起。”
在许余音走之后,一直神情呆滞的乐呦呦忽然间喃喃自语。
x
次日,酒店。
许余音被电话叫醒。
迷迷糊糊之中,看了一眼闹钟:下午两点五十。
“季太太您好,因为联系不上季先生,我这边不得已打了您的电话。您在本周一的时候预约了今天办理离婚手续,现在只剩下了十五分钟时间。请问您还来吗?”
许余音还未完全清醒,说话的时候都像是在梦游:“我记得我预约的是周五的。昨天我来的时候不是告诉我说周四都排满了,只能等到周五吗?怎么突然间又提前了呢?”
那边沉默了一会,声音小心翼翼,“您好,季太太,今天是周三呢。是您记错时间了呢。您现在赶得过来吗?人实在太多了。这个号我只能保留十五分钟。”
“你是不是没有睡醒啊?”将近黎明才睡醒的许余音起床气很重,她将页面从通话跳转到日历。
为了作证是这个工作人员说错了话,许余音还大声地念出来,“今天明明是周……三……”
“对啊,今天确实是周三啊。”
电话那头的语气也不是太好,怎么会有人这种事情都搞错?!
许余音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她打开了电视,正好在播新闻,游行人员造成了南城的交通瘫痪,到中午才刚刚疏散……
许余音傻眼了。
这些事情,不是昨天已经发生过了吗?
她立刻冲出去找了一个保洁,今天是多少号?
一脸莫名的客服保洁态度很好的给了她一个准确的信息。
还是昨天!
一觉醒过来,又一次开始了明明已经过去了的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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