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说着混帐话,老爸老妈望向自己那担忧又期待的眼神,二叔二婶比自己还嚣张的模样,小斌周身越来越低沉的气压一点都不像个新郎官……然后是丁泽,说好了在雅典还呆三天,结果都到了元宵节还没踪影。
张丰唯又看了眼手机,觉得自己这个动作太娘儿们了,不由自我唾弃了一把,正巧这时候那些个二世祖又拨来电话闹着要玩儿通宵,张丰唯冷冷地一口回绝掉,对方再缠时很无情的用丁泽的话讽刺了几句,没想到对方一个个胆大包天,恼羞成怒差点就和张丰唯在电话里面争吵起来,后来还是谁劝解着直接掐断了电话。
张丰唯知道这下是彻底开罪这个纨绔子弟圈子了,可心底一点也不后悔,但也谈不上高兴,骂着那些人就好像自己骂自己,有啥好高兴的呢。
身后噗噗两声,张丰唯警觉地转身,就看到熟悉的身影放倒了两个保镖,把保镖拖到墙根一丢,也不靠近过来,兀自点燃香烟就那么依靠在墙边望着这里。
得,小爷就是欠了你的!张丰唯恨恨地吐槽,脚步还是不由自主走过去,一把抢过丁泽叼在嘴角的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圈朝丁泽的脸上喷去。
丁泽就这样望着张丰唯,直到张丰唯一口又一口把挑衅的烟圈喷完,才眉毛一挑,说:“我回来了。”
很简单的话语,张丰唯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软软撞击了一下,刚才那种恶少做派的调戏显得非常幼稚,不免尴尬地扯扯嘴角,看了眼陷入昏睡的保镖,说:“他们醒来肯定要汇报给我爷爷的,在张家范围你也敢这么做,真是……”
语气中有种无奈的宠溺,丁泽闻言简直要翻白眼,拍拍靠着墙带上的灰,正经问道:“我回家了,地址你知道。需要找我给我电话。”
话落人已经走出两步远,张丰唯快速伸手一拉,丁泽避开半步就倏地收住动作,回头望着扯着的衣摆,忍了一下,挑眉询问。
“你说三天就回来的。”张丰唯沿用了“回来”这个词,好像这样说心情挺好的。
“紧急任务。”丁泽思忖了十秒钟,回答道,神情高深莫测看不出真假。
张丰唯点点头,他没有怀疑虽然也不见得多么舒坦,丁泽这人有种傲气,不屑与自己撒谎,看上去和自己说的每句话都很忍耐着性子,这种氛围让人实在喜欢不起来。
“有事?”张丰唯今天沉默的样子看上去有着很淡的忧愁,丁泽不免多看了两眼,这个角落掩饰得很好,只有一面有灯光,映射过来恰巧如一盏妖艳的灯火在张丰唯的眼底深处燃烧跳跃,闪着仿佛少年才有的纯粹的忧虑,丁泽冰冷口气问出的话一下打破这份静谧,他一向就是这么恶劣的态度。
“没有,你走吧。”张丰唯有点累,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香烟叼上,挥挥手赶丁泽走人。他怕再让丁泽这么恶声恶气说话,不用多久就必定会有争吵,但现在并不适合处理两人之间的关系。
丁泽毫不犹豫走了,没几下晃动就消失在路尽头,张丰唯眼睁睁看着都不太相信一个大男人能够做到这种幽灵身手的地步,难怪丁泽来去如风,想必他不能去的地方实在太少了。
一直知道丁泽很强,但每次见到都让张丰唯看到两人之间鸿沟般的距离,让人很无力,排除掉张家的钱势,张丰唯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长,更重要的是他有点迷失方向,小斌要结婚,然后负担起张家的家业,小赟也要接下老爸的班底以保证张家这棵大树不倒,就连一些旁系和国外回来那一脉的同辈人,从军从政从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
所有人中,只有自己是无目标的只懂得吃喝玩乐的人,也许再过三五年,即使回来也找不到人玩闹了,每个人都那么忙碌,张丰唯猛然这么一想,就觉得心情烦躁不安。
香烟还没吸完,另一边急匆匆就有一小队人冲过来,神情焦虑,其中一人看到张丰唯后才打了手势,所有人汇集过来,其中一人立刻做出部署,人群分散开如临大敌。
“没事,是我一个朋友与我开玩笑在。不用和爷爷说,这点小事别让他操心。”张丰唯摁灭香烟,和气地对保镖们说。
这些都是老宅的保镖,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谁倒下前按了通讯,又或者在哪里有监控,难怪丁泽一直都站在暗处。
保镖们还是非常尽责又把这片区域加强了守卫,张丰唯默默看着,似乎黑魆魆的夜空如网把人包裹着,空气都稀薄了不少。
小斌明天订婚,侧楼那片张灯结彩璀璨如白昼,有身份的外地来的宾客有不少直接住进了张家,张丰唯最烦这样的应酬,一个个扯着假面具谈笑风生,哪怕在魔都锻炼了几个月,张丰唯多少还有点抵触。
这么傻站着实在无趣,身边又换了四个保镖跟着,张丰唯烦躁得想揍人,刚才真应该好好削一顿丁泽的,打不过也可以出出气,胡乱又走了一下,他还是选择回卧室睡觉去,赶紧过完明天就走吧,带着自己的原班人马到魔都去,这里的浑水他从来就不想趟。
想着爷爷也是这个意思,张丰唯就不得不考虑更多,总觉得欠缺了最重要的一环,从去年爷爷要求自己去魔都开始,就好像一张有预谋的网悄无声息打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非之地啊~~唯唯估计还没适应,错过一次揭开真相的机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