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已有了妥协的想法,刑少擎眼里闪现一丝笑意,语气温柔,“他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如今在哪里。”
他走的时候留下这个药方,说是宁蓝三年前枪伤造成了后遗症,需要药疗。
先前他的私人医生给她检查了身体,果然是旧伤复发,于是就让佣人熬了这碗药。
“什么?”宁蓝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手腕不小心扯动了枕头,带起细密的疼痛。
“他为什么要走,他去了哪儿,你对他做了什么?”她连珠炮的发问。
刑少擎强硬的把她按回到了床上,目光有些不悦,“蓝蓝,你注意点身子。”
见她执拗的问郁望的动向,刑少擎眸光闪了闪,“他来找我,用一些东西换取你父亲的平安,我答应了。”
宁蓝抿嘴,肯定知道郁望付出的东西很珍贵,不然刑少擎不会答应。
“我答应之前,对他提出一个要求,三年内,他不能出现在你面前。”
“他同意了。”
宁蓝苦涩一笑,感动又心酸,她喃喃自语,“真是个傻瓜。”
刑少擎看着她为郁望落泪,嫉妒的同时也庆幸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展拓和宁蓝是不可能了,但宁蓝和他更是很难有进展,如果宁蓝真的要再嫁。
她毫无疑问会选择郁望。
所以他把郁望逼走,断绝他们的可能性。
而且,少了郁望,宁蓝可以依赖的人只剩下他一个。
他可以徐徐图之。
“你什么时候放我父亲出来?”宁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随时都可以。”展拓眼帘低垂,“我会以他泄露的资料不太重要,免职即可的言论放他出来。”
宁蓝瞪大眼睛,怒到了极点,“也就是说,你仍不打算还他一个清白是吗?”
“我只承诺郁望让他安全,没有说让他官复原职。”刑少擎脸上势在必得的浅笑落在宁蓝眼中,使得她身体一阵颤抖。
“刑少擎,我见过无耻的,可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
刑少擎眸色一涩,随即不在意的笑了一声,“蓝蓝,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他和郁望不同,他甚至觉得郁望的做法非常愚蠢,若他是郁望,在这三年和宁蓝朝夕相处的日子里,他早就把宁蓝变成自己的女人了。
宁蓝沉默了下来,突然道,“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刑少擎眼底闪过一丝暗色,面上却依旧是浅淡的笑容,“等你身体恢复了一些了,我就送你回去,顺便放了你父亲。”
宁蓝惊讶了几秒他的痛快,随即却明白过来,顿时一阵冷笑。
宁海背着罪名被放出来,在帝都还不知道会过上怎样的日子。
她失去了宁家大小姐的光环,单枪匹马的能斗得过刑少擎吗?
他这是把她当成飞不出他手掌心的鸟儿,所以这会儿在以退为进呢。
宁蓝抚摸着胸口的部位,没再说话,凤眸沉沉,浓如夜色的眸光掩住了一切不明的情绪。
刑少擎也不问她在想什么,亲自给她拔掉了针头,然后替她掖了掖被子。
“蓝蓝,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宁蓝仿若没有听见他温柔的嘱咐,脑子渐渐的变得清明,心里前所未有的清醒。
刑少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往房门口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