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长歌笑了笑道:“曦儿善良,他一定会原谅的我的年少无知。秋曦仁慈,他也一定能够原谅我的过错。”
“喂,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摇了摇冥长歌的肩头,凤凌傲的脸上紧张起来。
冥长歌伸手拍掉风凌傲的手,傲娇的说道:“抱我离开这里,我有事情给你说。”
“你、、、、、、”凤凌傲说不出话来,但是,受伤的动作却没有停,像是来时一样的,抱起冥长歌瘦弱的身躯。
冥长歌闭着眼睛,靠在凤凌傲的怀里,一颗心,恐怕早已石沉大海,如今,真的是什么都不怕了,一切,都该结束了,可是,冥长歌觉得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这么多年,他也想放过自己啊,可是,不行,多少次午夜梦回,都梦到了那夜的鲜血,满身的鲜血,到处都是炽热的火光,似乎是要把人烤熟一样。
不是冥长歌畏惧死亡,而是,冥长歌害怕,自己的死是毫无意义的,徒留凤凌傲一人独自在人世伤心悲怆。
“长歌,我们到池园来了。”抱着冥长歌的手没有要把人放下的意思,而且,被抱的人也丝毫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池园,就像是它的名字一样。里面大大小小的都是小小的池子,中间纵横交错的都是弯弯曲曲的石子小路,池塘里面被种满了睡莲,虽然,此刻早就已经过了睡莲盛开的季节,但是,风傲的天气有些独特。
应该说,这不同的地方,气候差异比较大,因为有那个辽阔无垠的大沙漠的影响,所以,风傲的天气,如今,却算是正值盛夏。
池塘里面的睡莲开的正艳丽,到处也是绿油油的一片,而池塘的里的水,更是澄澈的将天空中的蓝天白云清清楚楚的倒映其中,每个小池塘的周围,还特意的修建了半人高的别具匠心的石栏,上面雕刻的都是百草花纹。石栏的跟前,匆匆缕缕的小草都仍然争先恐后的探出半个身子。
“我带你来了池园,你几年都没有来过了,现在再次回过头来,有什么样的感觉吗?”凤凌傲将冥长歌抱到一个稍微到一点的池塘的旁边。正好,旁边有一个圆形的石桌,和几方圆形的小石凳。
冥长歌的样子,在这青天白日下,就像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鬼怪一样,如果是哪个不长眼的不小心窜进了这个园子,然后看到了冥长歌,指不定会给吓得丢个三魂七魄。
不过,这个时间,这个局势,都不容许有外人近来叨扰他们。而凤凌傲,仅仅只有风凌傲此刻会在冥长歌的跟前。可是,对于凤凌傲来说,冥长歌也算是如今他唯一的亲人,即使没有血脉关系。
“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长歌,你的脸色,你的样子、、、、”凤凌傲问出声来。
冥长歌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不敢去直视凤凌傲的眼睛,移开视线,就像是在说另外一个人的事情一样。
“以后的几天里面,师兄,都帮我画一下妆容,好不好?”没有丝毫的请求,就像是平常谈话的语气。
凤凌傲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冥长歌:“你,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呵呵。”冥长歌笑出声来,伸手,摘了一旁边的小草的一片叶子,细细的在手中把玩起来,看着手中的草,也不管凤凌傲脸上的表情惊讶到了何种地步:“没什么,师兄,这是我最后求你的事情了,帮我吧。”
风凌傲的心一惊:“最后?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师兄,我能做的如今也只有这些了。以后,我不在的日子里面,好好的照顾自己,好好的管理风傲,做一个好的君主,不求能够称霸四方天地,但求能够无愧于心。”
“喂,长歌,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凤凌傲使劲的摇了摇冥长歌,似乎以为冥长歌这只是发烧了说的胡话而已,似乎,只要这样摇了以后,冥长歌就会清醒过来。
冥长歌握住风凌傲的手,示意他别摇:“我很清楚知道自己此刻在说些什么,师兄,什么也不用做,相信我就好了,师兄,好不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今,你也算是我在这世界上的惟一一个亲人,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面对师傅,我怎么面对曦儿,长歌,有什么事情都好商量,你别一个人去单独冒险好不好?”凤凌傲害怕了,此刻的冥长歌,似乎少一用力,马上就回一命呜呼。
此刻,冥长歌嘴里面的话,更是让凤凌傲察觉到了危险的意识。
周遭明明是如此的舒适祥和,可是,空气中的宁静,因为一开始被打碎后,却已经失去了重新弥补的机会,不是因为感觉,而是,此刻,那种潜意识里面的意识。
冥长歌一双眼睛里面,没有丝毫的畏惧,因为有些昏黄,所以,并不如凤凌傲的眼睛那样清晰。
“秋曦是我如今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担心的人,凤凌傲,我们一起保护他,好不好?”冥长歌问道。
“好,好,你说什么都可以,长歌,什么都听你的,你只要别吓我就行了。”此刻的风凌傲的心,满满的都是恐惧,从未想到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有如此妥协的一面,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以这般无力的形态来面对着冥长歌。
凤凌傲害怕了,害怕不久后,自己以这幅狼狈,软弱,绝望的形态目送着生命的消逝。然而,世事无常,那一天,那一天终于还是让凤凌傲等到了,仍旧是满地的血,到处都是浓重的血腥,那耀眼的红色似乎是要把自己活活的蒸干一样。
可是,如今,凤凌傲想要阻止,想要时间从此就在这一刻停下来,因为,他和冥长歌的架还没有吵完呢,他和冥长歌的约定还没有实现,冥长歌答应过自己会陪着他的,陪着风傲的江山社稷,监督自己做一个好的君主。
“长歌、、、、、、”凤凌傲如今,每每的说出一个字都是肝肠寸断,眼前这个弱不经风的人,再不会和自己大大咧咧的,他的折子上面再也不会有冥长歌的鬼画桃符。
冥长歌自始至终都没有回答凤凌傲,自始至终都没有解开凤凌傲心中的疑惑,而就是这样,凤凌傲才知道,一切的事情都需要一个契机,只要有了这一个契机,所有的事情都会源源不断的呈现出来。
可是,具体的那个契机,凤凌傲怎么都不会想到竟然是会是那样,因为,如果早知道是那样,他绝对不会放任冥长歌那样去做,绝对不会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然后,什么都不能做。
复仇,的确不能够解决一切,但是,他能够减轻自己心中的负担,他能够让活着的人能够面对死去的人。
“我知道,你已经答应我了,师兄,别问,这一切,你都会知道,你都会明白的,很快的,别急。”说这话的时候,冥长歌的眼睛是看着池塘里面的那些初开的睡莲的,那美好的一尘不染的花瓣。
那澄澈的水,那温柔的绿,多么的舍不得让人移开视线,但是,冥长歌一双本来温柔的眸子里面最终还是沉寂的像一潭死水,然后慢慢的冰冷下来,变得冰冷刺骨。
凤时雪落醒过来来的时候,身旁的人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如果不是身下的薄被还保留着淡淡的余温,时雪落几乎都是以为自己在做梦。
翻身,一伸腿,身下异样的感觉就一拨一拨的向着时雪落袭过来。酸疼的感觉,不自觉的就让时雪落抓紧了身上的被子。
“滚蛋,东临朝日,王八蛋。”小鹿般般的眼睛里面还有着微微的在血丝,白皙的露在外面的脖颈上面全都染上了温存后的印记。
一张精致的小脸蛋,眉眼间尽数被蹏足后的媚态,眉眼间全是动情的痕迹。
“落落,你醒了吗?”东临朝日的声音传来。
印入眼帘的是一身白色月牙长袍,十二单衣,将东临朝日修长挺拔的身姿彰显的淋漓尽致。
一张唇红齿白的俊脸上,如星的眸子里皆是脉脉温情。
“我给你熬了粥,你应该很喜欢这种味道的。”说着,东临朝日将手中的碗放到了床头的小几上。
时雪落伸了伸脖子,看了看那白玉的瓷碗,有些狐疑地问道:“你做的?能吃吗?”
“恩恩,我试了试,味道还行。”伸手,从被子里伸过去,将时雪落揽进自己的怀里:“落落,好些了吗?把腿屈一下,我看看。”
说话的同时,顺手,就拿过了一床干净的毯子,将时雪落瘦白的身子裹了进去。
检查了下时雪落的身下,确认没事后,才安心下来。
时雪落顺从的坐在东临朝日的腿上,伸手,勾住东临朝日的脖子,靠在东临朝日的胸膛上。
端过粥碗,用准备好的玉勺舀起了一小勺粘稠的粥液。东临朝日放在自己的嘴边吹了吹,确认不烫嘴之后,才送到时雪落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