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抬头,面无表情:“左靖楼知道我在追踪他,他也几次派人想要杀我。”
在这种情况下,与窦天斌冒然联系很可能把他也拖下水,所以卓然才让自己从人间蒸发,以一己之力不停追踪左靖楼,直至腾凰山。
似乎卓然所做的一切,全部都以窦天斌为重。
白凤隐不太理解他们二人之间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但她名表,就如同自己和容定尘的情分一样,那些都是不可断绝的关系。
“卓然。”白凤隐突然开口,难得严肃,“送我到帝都后你就走吧。杀左靖楼的事情交给我,你别再参与了,窦公子禁不起再一次受伤。”
“那是我的事情。”
卓然晃了晃已经空空如也的酒坛,起身走到门口,稍稍停住脚步。
“你还是不要勉强为好。你与我不同,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会有很多人难过。”
卓然离开,只给白凤隐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白凤隐很想告诉他,其实他与她并没有什么不同,受了伤、出了事,一样会有许多人为他心疼……从卓然毅然挺身而出保护夏班和林慕染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成为他们的朋友。
定下计划的之后,白凤隐努力配合舟不渡的要求,以最快速度调养恢复自己的体力。又半月后,她终于能骑上马,畅快地朝帝都方向疾驰。
如今她已是怀胎近五月之身,小腹隆起清楚可见,本不该如此奔波。只是她实在放不下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帝都,总觉得容定尘必定是出了什么事……卓然所说的“有些奇怪”,后来她才有所了解。
不光是卓然,就连她写去帝都的信也全部石沉大海,无论是容定尘还是夏班,又或者是风南岸、容萧寂,谁都没有给她半点回复。
好在洗尘宫位置虽偏僻,距离帝都凤落城却不算远,白凤隐和卓然日夜兼程快马加鞭,十天的功夫就已经接近凤落城。
与记忆中不同,以前只有三五个士兵守卫的郭城城门,如今竟然驻扎着一整队的禁军在把守,数量足是过去的几十倍,皇城城门只怕会更多。
当然,这对白凤隐和卓然来说丝毫构不成障碍。
卓然的轻功好到让白凤隐恨不得拜他为师,不过在卓然抱着身怀六甲的她越过城墙、穿过一条条僻静小巷,面不改色把她放在殒王府门口时,来自他身上那种比容定尘冷硬百倍的气息让她乖乖放弃。
卓然很冷,很冷,冷到她都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多跟他说话……
殒王府一如既往没什么人,空空荡荡的门口干净却冷清。白凤隐推开大门,绕过影壁又穿过前堂,直奔容定尘书房走去,卓然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快到书房时,夏班突然从拱门外迎面走来。
“夏班,定尘呢?”白凤隐快步上前,用力拍了下夏班肩头,感慨道,“看你生龙活虎的我就放心了,还以为你和南岸会受伤呢。”
夏班似乎受了什么惊吓,嗖地往后一跳,看怪物似的大量白凤隐,眼神满是警戒提防:“你是什么人?王爷今天应该没有约人见面才对。”
“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白凤隐哧地一笑,抬脚就要往书房走,“去去去,没工夫跟你闹。定尘在书房吧?”
她把夏班的反应当成是个玩笑,可夏班的举动,显然不是这么回事。
眼看白凤隐要往书房闯,夏班竟然沉下脸色,二话不说提刀一横拦住去路。